“这多不好意思。谢谢。”她也想和他多处一会儿。
土路就不那么平坦了,车子一颠一波,车头一摇一摆,孙学启两手握住车把向前行驶着……曹美兰双臂环绕在他腰间……
到了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她喊道:“小孙,停一下,我‘有事’。”
孙学启停下车子。她下了车,径直走到路旁小沟河里,脱下裤子,露出莲花瓣式的屁股。
此时晚霞染红了半个天空,空中悠悠飘着几缕彤云,大地落下一层淡淡的红色。孙学启偷偷看了一眼她那微显红润微妙动人的“莲花瓣”,心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火……
她系好裤带,走到他面前,含情脉脉看着他,“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没看我吧?”
“没看,没看,我什么也没看。我是在等你。”他说着慌话,微黑脸堂露出绯红。
她故作嗔怪:“讨厌,人家‘有事’你还不走?你看,这前面庄子就是俺庄,用不着再送了,你回去吧。别忘了,明天下午在家等我。我把人带去给你看。”
……
第二天傍晚,孙学启回到家看到一个女孩在帮妈妈做饭,仔细一看正是曹美兰。他暗自得意:她还真来了,幸亏上午我买了几个菜,要不就显得没有诚意了。
柳花看到儿子回来,便对曹美兰说:“小曹,你陪学启到后屋玩去吧,我自己做。”
后屋也是两间土墙草房,为了便于采光,门窗较大,屋子里清晰明媚,干净利落。
孙学启故意问道:“小曹,你给我带的人呢?”
“你又不当皇帝,还要三宫六院呀?我一个还不够吗?”她脸上露出天真烂漫的顽皮。
“就算是皇上,我也只要你一个,要那么多干什么?我这个营长又不带兵打仗,有你一个给我做饭洗衣服就够了。”他情不自禁拉起她的手。
她明知顾问:“你妈同意我做你媳妇吗?”
“她要反对还能让我单独和你玩吗?”他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挑逗道:“你这么老实,会玩吗?”
“我看电影学的,你不害怕吗?”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做出要吻她的样子。
“你跟电影里人学,我也不怕。”她温和地闭上眼睛等待着。
孙学启学着杨玉玲把嘴向她伸了过去,她的双唇紧紧裹住他的舌头,像儿童吸吮冰棍一样……
一阵纠缠萦绕之后,他问她:“这事你对你父母说了吗?”
“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由,对他们说干什么?”她满不在乎地说。
孙学启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对此事很慎重,说道:“问问他们我什么时候给你家下彩礼啊?”
“新社会,新事新办。你还是大队干部呢,思想还那么守旧?下什么礼?”她无所谓似的说,“我有四个弟弟,你给一点半星的彩礼钱也帮不了我们家什么忙,还不如留给你弟弟上学好呢。”
“看你大大咧咧的,想不到心肠也这么好,能娶到你真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气。”他激动不已,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晚霞映入窗内,殷红交织缠绵,纤纤柔指抚弄脊背,粗壮双手紧扣双肩,绵软唇舌拨弄心弦……一场悠忽情,一世不了缘,几缕似水柔情,隐逸茅舍间——你是我的地,我是你的天;你是我的荷,我是你的莲……滚滚红尘,落于席间,暗香浮动独好,醉卧春梦云烟……
不知不觉间,他们似乎听到母亲呼喊,这才停止凌乱的纠缠,让衣服回归尊严,手拉着手向前屋走去。
母亲对孙学启说:“去看看你杨大爷、汪大娘可在家,让他俩也过来坐坐。”
杨文有和孙学启同为大队干部,两家又是邻居,平时无论谁家来了亲戚、朋友,两家人都在一起吃饭。当杨文有和汪文翠听说孙学启对象来了便欣然前往。
杨文有坐下来以后,看了看曹美兰,只见她那白净的圆圆脸盘上,五官端正,分布有致,特别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清澈明亮,虽算不上美人,但很是耐看。
他问孙学启:“认识多久了?”
“昨天认识的。”孙学启红着脸说。
“现在年青人,可真看得开,这恋爱结婚比打闪还快。”杨文有感到惊讶,问,“还要不要我来给你们保媒?”
“你真是光着屁股勒裤带——多此一举,人家都谈妥了,还要你这个媒人干什么?”汪文翠打趣道。
孙学启有了女朋友,杨文有感到很欣慰,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好喝你们的喜酒啊。”
“今晚就结,这就是喜酒。”曹美载笑载言,毫无羞涩,“杨大爷,您多喝几杯,喝喜酒腰不疼。”
“看来我只能给你们当个证婚人了。我祝你们白头到老,儿孙满堂。”杨文有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有说不出的遣憾。
“就这么结了?连嫁妆也不要了?”汪文翠感到惊异。
“不要了,一切都免了。”曹美兰豪爽地说,“现在‘农业学大寨’,有的女孩出嫁,嫁妆就是锄头、镰刀,我索性连锄头、镰刀也不要了。”
他们没有举行婚礼,没有喜宴,也没有山盟海誓,在杨文有的几声祝福中手挽手进入“洞房”。
他们相识相恋是一首诗,一幅画——“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最终他们成为一对感情甚笃的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