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鼎狮忽然问:“红姑娘,这小兄弟的话你信不信?”红花雨没想到他会突然向自己提问,猝不及防之下,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不信吧,万一东宫屏确实有这样的心意,岂不是冤折了他?如果说信,谁知道会不会跌入东宫屏故意布张的一个觳?果真如此,显得自己是在就太没矜持了。
红花雨想了想,索性含糊回答:“他的心隔着皮,我又看不见,哪里知道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明白,你是说他人心隔肚皮。”夏鼎狮频频点头。
“啊,也不是这么说的。”红花雨不用细细咀嚼,听着道人的这句话不太对劲了,似是夏鼎狮故意在调侃东宫屏,心中一慌,急忙辩解。问题是,你说夏鼎狮话不是这么说的,那既然接过了人家的话头,自己起码得说叨清除,说说“话应该是怎么说的”。
夏鼎狮看看她,再看看东宫屏,笑容促狭。
东宫屏看出了红花雨的窘态,笑着说:“红姑娘是爽快人,不喜欢和人逞口舌之辩,夏道爷这是欺负人了。”
夏鼎狮啪啪把袖子甩得响动不停,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得了得了,贫道乃是修真人士,什么时候被你们带偏了节奏,和你们说些没用的话?”他步伐很快,东宫屏和红花雨的速度也不慢。
东宫屏不依不饶地笑着说:“你老人家谦虚了,你哪里是那种严肃正经的人?想当初你在茶铺捉弄教训铁龙宫神侍卫的时候,绝对不像正统的修真者,无赖泼皮之中,很有游戏江湖、笑看三界的不羁潇洒气概,让我十分神往钦佩,巴不得跟着你学艺修行。”夏鼎狮叹口气:“不和你瞎扯了,另外寻条下山的路不难,到时候遂了你的愿就是,保证坦坦荡荡、舒舒服服地下山。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去做件事。”
东宫屏和红花雨相顾讶然,想要问些什么,夏鼎狮脚下叫力,一下子窜出去老远。东宫屏和红花雨不敢怠慢,匆匆加快步伐紧紧跟随。
山中景色不错,树影婆娑连绵一片,拉出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云彩,中间夹带我奇形怪状的岩石和星星点点的花朵。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大家肚子饿了,在边上打了一只麂子,烤熟了以后撕开来吃。
红花雨坐在火堆边,看夏鼎狮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东宫屏,天下修真者不是应该吃素吗,怎么能像这样肆无忌惮地吃肉呢?东宫屏揉揉鼻子,表示自己不是修真者,对修真世界还太陌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他话音才落,夏鼎狮张口吐出一根细细的兔骨头,说:“我和别的修真者不同,他们喜欢吃素,我能,偏偏喜欢吃荤。”顿了顿,从旁边的树上拨下一根小树枝当牙签,“其实那些吃素的修真人啊,未必真心喜欢吃素,不过是都有一个想要修成正果的伟大梦想,所以不得不天天吃些蔬菜水果,憋急了,做些素鸡素鹅宽慰肠胃和心理。我呢?抱歉了,平平淡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不稀罕成为神仙,当然了,人家神仙更不稀罕我。”
填了肚子,几人继续循着曲曲折折的山路前行。东宫屏性格好奇好动,忍不住再次询问此行的目的,半真半假揶揄夏鼎狮好卖关子,做人不够地道。这一次,夏鼎狮还真就不卖关子了,笑眯眯说要去找到铁龙宫的胡超越等三位神官,从他们手里把那个华丽的盒子“抢”回来。
听到这里,东宫屏呆住了,啼笑皆非地盯着夏鼎狮。红花雨更加迷惑不解,想说什么,毕竟什么都没有说。
“贫道掐指一算,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觉得贫道脑子里面有屎,做事简直荒唐透顶滑稽十足?如果真要那个魔玺虫赝品盒子的话,当初高远被妖花奇兽吃的精打光的时候,应该抢在铁龙宫三人赶到现场之前,先下树把盒子抢到手才对。何必要再去寻他们抢盒子?”说完话,他慢条斯理打量东宫屛和红花雨,显然对两人的惊讶反应十分感兴趣。
东宫屛一只手空握拳头凑近嘴边,咳嗽一声,说:“夏道爷,你这掐指一算足够显露你的高深修为,的确算得太准了。没错啊,虽然不知道红姑娘怎么想,但是我确实感到你啊,脑子里面是有了屎,怎么会做这种……嘿嘿,简直就是古怪的事。”说到这里,故意停顿,摇头晃脑,“不过呢,你这么做,一定别有考究。你可是我想要拜师学艺的人,水平高,所以我们猜不出来你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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