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又是一声牛叫响起,短暂急促,似乎正在催促。
我看着老黄牛很认真的说道:“别着急,这就来。”
我们能亲切友好的沟通,这不是我的本事,只能越发说明这只牛的特别。
说完我坐在地上迅速转了个身,推住杜持落站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我双手从这货腋下穿了过去,大喊一声,把这货抱了起来,小跑几步到了老黄牛跟前,好悬把这货放到了老黄牛背上。
抹了把脸上的汗,我看老黄牛还没要起来的意思,背靠着老黄牛坐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老黄牛开始,我飘忽不定的内心越来越平静,我很安心。
我没想到过的是,给我这种感觉的竟然是一只牛,一只特别的老黄牛。
刚坐下,一股倦意朝我袭来,我闭上了眼睛,脸上一股湿滑温暖的感觉,我瞬间又清醒了过来,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下意识喊了句:“狗东西。”
“妹。”老黄牛看着我叫了一声,再次转头看着自己的背,光线太暗,我看不清老黄牛脸上的表情,但我懂得了它的意思,更加清楚的记住了那对在黑夜里闪烁着淡淡红光的眸子,那里面有看尽人间繁华的萧索,更有一丝不染尘埃的淡然。
我深
吸一口气,攒了点力气,翻身趴到了牛背上。
随着一整摇摇晃晃的颠簸,我沉沉睡了过去,从没有过的安心。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记得我做了个梦,梦到了陪伴我很多年的那个被窝,脚边有着狗东西,有着我熟悉的一切味道,家的味道,温暖的味道,安心的味道。
我是在一声牛叫声中醒过来的,我和杜持落正并排躺在炕上,在这里解释一下。炕这种东西在北方很多地方都有,中空,留有烟道,有烧火的地方,一般用秸秆等一些软和的东西做燃料,火候掌握的好的话睡在上面很暖和,掌握不好的话,只能一个烫字形容。
炕是那种最原始的炕,大部分由土构成,所以也叫土炕。
炕是冰凉的,所以被窝也是冰凉的,我醒过来不由自主裹紧了衣服,没有风也很冷,这是季节的功劳。
叶子落向最懂的季节,却伤了一整个秋。
叶落秋好凉。
我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眼前的老黄牛,脑子里过电影一样把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赶紧下炕穿上鞋子,鞋子在地上摆放的很整齐,很难想象到,这是一只牛的手笔,反正从那天起,谁告诉我动物是畜生不懂得感情,我就想上去抽谁。还有些人骂人喜欢嘛人畜生,实在是抬举某些人了。
闲话不说,看样子这老黄牛是有事找我。待我穿戴整齐,老黄牛冲我扬了扬头,意思是:“狗吐。”我感觉众生小和尚的口头禅用到这里,真是合适不过。
我跟着老黄牛走了出去,有暖黄的灯光,跟着老黄牛绕到屋子后面,老黄牛把我带到给土炕烧火的地方,我点了点头说:“我懂了。”
我张望一番,在角落里抱了一大把玉米杆,一股脑塞了进去,之前就说过,烧炕是一种很讲究技术的活,跟掌大勺一样,都是需要火候的。
我正到处找火,只见我塞进去的玉米秆上幽蓝的火光一闪,红黄的火苗开始摇曳起来,以燎原之势,越烧越旺,我赶紧后退一步,烤过火的人可能都知道,对着火的那边热的不像话,另一边冷的不像话,如果烤肉有感觉的话,可能也是这种感觉。
我看着火越烧越旺,不放心,又抱了一把玉米秆塞了进去。
“妹。”老黄牛看着我叫了一声。
我点了点头站在原地说:“你去吧,我等你一会。”
你们一定很奇怪老黄牛想表达什么,其实我的回答已经很说明问题。
我转了个身,把背对着火门蹲了下去,热浪蒸腾,我扭头看着老黄牛扭着健硕的屁股走远。
我咽了口唾沫,因为我想到牛肉了,我刚才都说过我饿了。
我本以为老黄牛会给我带点吃的来,我总喜欢把某些事情想象的太好,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不好,因为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想的好也没用,需要什么还得自己
想办法。
当身上越来越暖和起来,吃东西成了我最迫切的需要。实在不行喝点水混个水饱也行,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一会老黄牛就扭着屁股走了回来,边走边甩尾巴,牛甩尾巴其实就是为了赶苍蝇,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这都不是重点,我的视线瞬间被老黄牛嘴里叼着的东西吸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