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太为了时英的事,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话匣子不听了,牌也不愿打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直到这天云珠接到了时英的信,薛太太暗暗念了一声“阿弥陀福”,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珠坐在沙发上,将时英的信一字一句地念给薛太太听,韩妈和小翠也站在一旁听着。信很短,就是一封报平安的信。薛太太听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这几天眼皮老是跳,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老是没有着落,这下好了,今晚怕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云珠见母亲这几天坐卧不安的,人也好像瘦了一圈,实在心疼:“妈,你忘了时英‘十三妹’的雅号了?放心吧,谁也奈何不了她!”薛太太歪在沙发上,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你小孩子家,懂得什么!这件事我可担着责任哪!饭是我张罗的,那个挨枪子儿的王师长是我请来的,若是时英家里人追究起来,给我安上一个‘引诱’的罪名,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云珠有点生气:“妈,瞧您说的,你也把人想得太坏了!你替时英请客,完全是一片好心,她的家人怎么能怪罪到你头上!”薛太太不满地瞥了云珠一眼:“你呀你,什么事都没经过,哪里知道人心险恶!”
云珠继续争辩:“你要说时英家里人不明事理,我信!可是时英懂道理!”薛太太争锋相对:“时英是个懂事的孩子,可她管不了她家里的人!”
小翠在给薛太太捶腿,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太太,小姐,你们别争了,要怪就怪那个王师长!”
提起王师长,云珠恨得咬牙切齿:“衣冠禽兽!我如果会飞檐走壁,我一定打上门,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薛太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瞧把你能的!陆树铮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