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与家眷途经杭州做生意,听闻此处元宵灯会颇有心意,特地绕道莆田,但不知夜里灯会该往何处?”中宗帝笑问。
江老爷亦做陪笑,答曰:“咱们莆田灯会确有别致,慢说灯花样式繁多复杂,但说其有舟灯相伴,方添情趣赏玩。若逢元宵、七夕,多少来往客商过路于此,总少不得来此一观。”
那旁的老夫人亦回:“我们族中本就近着街市,夜里少不得要放丫鬟婆子们前去观灯,到时老身安排丫鬟领几位一同前往也就是了。”
“蒙老姐姐费心,本后……”江氏夫妇听到这两个字,不禁吓得怔住。那韦后也骤然间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改了口,笑曰:“那就本候着夜间夫人安排,我等自然感激不尽。”
江老爷原本以为眼前人是帝后微服驾临,听及此话才放宽心来。
坐于那韦后下首的,则是一位看着年轻貌美的女子,那面容姣好,如若银盆,可与月争辉,那缓缓起身之姿气度不凡,此乃上官昭仪是也。
但见其起身笑云:“远行之中,能蒙善人一家相照,实是三生有幸。却说初入莆田,就闻善人之名,今得见其如此家室,更不该有愁绪掩藏内院。但不知何故,夫人虽砌笑容,言语间却能听有无奈之意,不知又是为着何故?”
老夫人听见其一番话儿,出言甚是不凡,便知其非寻常人,心中料及必定隐瞒身份,也不好谎言欺骗,实话相告:“我夫妇二人,虽则多年来广行善事,奈何至今膝下无儿无女,妾也劝老爷纳过几房小妾,却皆无所出,故而终日里为此事烦恼,倒让客人见笑。”说罢,又旋身伏礼。
那上官婉儿忙还过礼去,随即道:“不敢。不瞒夫人,奴家自幼儿也曾习得麻衣相术,曾从观中道士那学过玄学一二,适才见夫人来时,见夫人身上祥云缭绕,又有梅花幽香扑鼻,实主大吉,他年江氏富贵,定不止如今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