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絮姨,你为何要恨我啊,苏夫人想让我痛苦,你呢?放任她看着她,真正想我死的,也有絮姨的一份啊。”苏北沐幽幽道,“恐怕还不止,温叔叔当年怎么死的,又怎么活的,絮姨你又扮演了什么,一并说清吧,憋在心里多痛苦?”
她闭眼,眼眸灼烧一般的疼痛,眼眶很酸,好像有什么要掉下来。
若这样,她希望掉下来的是眼睛而不是眼泪。
瞎了也好呀,这丑恶眼不见为净。
“苏楠月,你听听,你女儿把你的聪明都遗传走了,我恨你呀,但也像你。都是个情字,该死可悲的情字,害人不浅。”颜雅絮仰天长叹了声,“苏楠月,你可以不爱他,为何要伤他。”
苏楠月听闻,神色一颤。
“想到了么,看你这表情,算是想到了啊。”颜雅絮勾唇,“当初老爷子命令你与温月之成婚,你不愿,闹了好久的脾气,你伤害自己,让温月之过来给你看伤。那一次,你随身携带的小刀刺进了他的腹部,还逃了出去。”
“那是温月之第几次为你受伤了?”颜雅絮眯了眼,有些迷离,“那年我十九岁,第一次见到他,看你们旁若无人地相处着,我觉得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后来,你眼瞎的看上了季时文,开始排斥他,在刺伤他之前,你甩过他巴掌泼过他水推他下楼,我看着你就像看一个疯子。月之多好的一个人啊他只是不会表达,没有季时文的谄媚而已,一个季时文你可以伤他那么深。你第十四次伤害他后,我心疼了,我嫉妒了,我问温月之,你怎么非要那么死皮赖脸呢?他说,季时文有坏心,他得赶紧娶你回去藏起来!”
......
“月儿她很聪明,却在情爱一事上比谁都傻,我可不能把我家这颗小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不然小白菜就要悻悻了。”
“小姐这样伤害你呀……”
“阿絮,媳妇儿是用来宠的,还有能拜托你帮我劝劝她么,晚了她就真的心死了。”
......
颜雅絮当时就在想,我嫁给你忘了她好不好。
只是这句话永远不可能说出口。
她颜雅絮,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温月之,是月亮,苏楠月,也是月亮,他们两个是平行世界,月光是相互映照着的。
而颜雅絮算什么,不过是浮浮沉沉的柳絮。
痴恋一人最苦不过,颜雅絮的苦就是温月之的苦。
“到最后,季时文还是如愿以偿地成了苏家的女婿。”颜雅絮抹了把脸,手心湿漉漉的,“温月之那一晚喝得烂醉如泥,跑到苏府狠狠揍了一顿季时文。那天,是苏楠月的婚礼,温月之毫不留情地落了她的面子。也那一夜,他在我身上发泄着,趴在我身上哭着,我都不知道是该哭着喊疼还是哭着安慰他了。”
颜雅絮微笑着,半明半暗的脸有了少许的醉色。
她嗤笑着:“我有了月之的孩子,他也娶了我,我成了温家的人,但,生了旭之后,月之让我回苏府,依旧当我的管家。我爱上他了啊,便应下了。然后……苏楠月你,整天讥讽地看着我,侮辱一个人对你来说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在你是他爱惨了的人,我也不多说什么,可你为何在知道季时文出轨后要再一次的伤害月之?”
“他是人,不是你的玩具,不要仗着他爱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他有家室了,你也有了,放过彼此不好么?一定要把他的心狠狠摔烂了你才开心快乐吗!”
颜雅絮说:“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