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米唐是甜》,米属日记。
以第一人称叙述。
有印象时,眼里就经常出现一个和我差不多的脸,都是黄黄的小小的丑丑的。
只是婴儿时期忘性大,睡一觉就记不得了。
但,我还是记住了那张小脸。
因为这张淡淡眉毛,黑亮眼睛,小小鼻子,玲珑嘴巴的脸,在那么一次,让我印象极深。
好像是个夏末,天气还是燥热的,那个时候家里面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风扇,送来时温时凉的风。
大概一两岁的年纪,我认出了爸爸的脸,和一位阿姨的脸,还有一张模糊的小脸。
那天,阿姨抱着趴在她怀里的小不点儿,笑眯眯地走到她的小床前。
我不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便歪头吃力地瞅着她。
恰好,另一张小黄脸也哼唧哼唧地转头,歪了歪,看向她。
嗯……好丑的一张脸。
不像我,已经是白白嫩嫩的了。
而她,好像和出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阿姨和爸爸说话的功夫,那小脸已是红扑扑的,朝我挥舞着肉肉的小拳头。
不知道是和我打招呼还是想打我呢。
爸爸浅笑着接过那不安分的小屁孩,还……向我走近了!
我伸出白嫩的细胳膊,使劲摇晃,可不知道为何在两位大人眼底就成了,“你瞧,小米粒很喜欢很欢迎小糖果呢!”
我发誓,当时是一点儿也不欢迎她的!
她那么胖,会压坏我的!
然而,我努力做出讨厌的模样也无法再改变她已经上了我的床的事实。
后来识字听爸爸说,她当初是太过闹腾,把家中的婴儿床弄坏了才暂时和我挤了一张床的。
自此,我不再奶声奶气地叫她小糖果,而是叫她的名字,专专。
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专专这个名字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曾经听过别人称呼她小糖果、糖糖、小唐或唐专,就是没有人和我一样叫她专专。
很怪,但我喜欢。
为了不让别人听见,我总是靠近她很遮住嘴很小声的喊。
她第一次和我同床共枕时,很兴奋。
而我是微微忐忑的,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蹬自己一脚,甩个小巴掌给自己之类的。
同样是两岁,我大部分是懒懒躺在床上,伸个小腿朝天或蹬一蹬。
但唐专不一样,她很活泼,几乎没有一刻停下来。
我感觉出她会捏一捏我的小脚,还挠一挠,小手软软热乎的,很舒服。
辛亏不怕痒。
我天生体凉,却在唐专到来后,每晚睡在一块儿,都不会再时不时打个寒颤。
这样的状况,连做医生的爸爸都不知道。
也不知唐专是不是感受出,除却第一晚的睡在另一头,第二晚往后便一直抱着我睡觉。
夏末时,小电风扇依旧悠悠转着。
唐专抱着我,肉嘟嘟的小脸被压成了块饼,撅着殷红的小嘴流口水。
她的身子很暖,曾几何时,我想着,她若是一辈子抱着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