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苏北沐眸子一瞪，吼道。

暗司时而瞥一眼暴怒边缘的苏北沐，瘪嘴嗫嚅道：“主子，夏小姐，走了......”

苏北沐眉头一蹙，还没反应过来，轻声问：“去哪儿了？”

“去上面了......”暗司一只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另一只手指着天花板，神色小心翼翼的。

“不是！”苏北沐急红了眼，脑袋又是当机又是混乱的，“她上去干嘛了啊！”

“不是......”若不是看着神色慌乱的苏北沐，暗司简直会以为她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了，只好焦灼地环顾四周。

听到动静不太对劲的南殇泡了杯花茶端出来，看见阴沉着脸的苏北沐，直觉不妙。

他一把放下杯子，抱着苏北沐站起，不让她乱动，一边也对着快哭的暗司说道：“你先回去，她也累了该休息了！”

“哦哦哦好，主子其实没什么啊我，我那个先走了啊！”说完，暗司拔腿就跑，生怕晚一步就会在这低气压中窒息而亡。

“站住！”苏北沐的情绪不稳已达顶点，好一会儿，她才明白暗司的话，她轻颤着身子，语气凄厉，“你是说朵儿，死了？”

离门仅有一步之遥的暗司僵住了，他机械地转过身，看着眸子里已是布满血丝的苏北沐，只能微微点点头。

“你放屁！”苏北沐一下子崩溃了，在南殇的桎梏下狠狠地挣扎起。

这架势就像要撕人的模样，整个人都充斥着癫狂。

“主子，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我也知道你应该不想让我瞒着你的。”暗司站在原地没敢动，“那一次你跳下去的时候，温先生也想跳下去但被夏小姐拦住了，可能是那时候地上的尖锐物件，夏小姐倒地的时候受了致命一击，所以下山时没挺过去，最后是温先生亲自处理后事的。当然我那时不在场，并不晓得具体情况，我觉得，那一切是个意外，主子，你不必自责。”

“意外？”苏北沐泪目，摇着头不知所措，“一个意外要了朵儿的命吗！”

“主子......”

“够了！”南殇一个厉色止住了暗司的话，“出去！”

暗司无奈了望了一眼，神情恍惚地离开了。

“沐儿，你振作点好吗？”南殇两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叹气道，“人都走了这么久了，你再哭还有什么必要，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是我的错，有我的错......”苏北沐闭上眼，无力地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南殇的怀里。

南殇抱着她就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拥着她。

他现在什么都无法说，只能这样安慰着她，希望她能够温暖一些。

只是他的身体与别人不一样，终年都没什么温度。

他也察觉出怀里的人在颤抖，身子很凉，脸上也挂着泪水鼻涕，头发乱乱的，黏糊在苍白的小脸上。

他看着，心是一抽一抽的。

还从未这么讨厌过自己，这个时候，他不能暖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而一个抽搐的她。

那种无能为力，逼得他脸色发沉。

良久，苏北沐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南殇一看，她眼下青白一片，眼睛也是肿的，唇更是没有半分血色。

他一吓，赶紧从行李箱中拿出带过来的药剂。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走进来的是惶急的南山。

他跑近，看着苏北沐不省人事的模样张嘴就想质问，却被南殇一声喝：“愣着做甚！赶紧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