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春祭,是一场到天亮的狂欢。
那一夜的昉欢,却是醉梦生死了回。
她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很难受,仿佛有一团烧不尽的火在焚烧着她。
从春祭到今天,南殇的脸始终沉着,也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这冷漠的脸持续了三月,整整三个月......
昉欢拿着笔在自己做的日历本上画了一个大叉,这一天是四月十六号,正好是六十天。
她无神的趴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看着画了六十个的叉叉,一股无力感冲上脑门。
好歹也说句话啊!
昉欢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才惹的南殇整整六十天可以闭着嘴一句话也没说!
她真是有点担心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变哑巴。
昉欢也愁眉苦脸了三个月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
不过她到是记得春祭那晚她喝了好多酒来着滴!
昉欢并没有往那晚喝酒的事上想,对于酒,她早就了解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就是属于无酒不欢的那一类型,也自是相信自己的酒量。
可她失算了,春祭里的酒名唤煞香,虽是气味芳甜,入口甘冽,也有着果香,却具有迷人心神的危险,就算酒量再好的人也只能喝上那么一两瓶,否则会沉醉幻觉睡死过去。
而昉欢不知,那晚她连连喝了十来瓶,还是庄贝贝发现了一地的空瓶子发觉不妙才告诉南殇这酒常人是不能多喝的,除了他们可以。
南殇不沾酒,一开始也不知道这酒的弊端,在尝了几口觉得味道不错后便由她去了,谁想到他也险些害了她呢!
因此,南殇自责的同时瞧着昉欢那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脸色,也是郁闷的慌,便所幸不理她,好让自己静静。
这一静,就让昉欢无措了三个月,除了饭点一同吃饭,她所见的就一直是某人的冷脸。
昉欢默默地盯着安静吃饭的南殇,见他像个没事人的样子,她眯了眯眼又深呼吸了几口气,手中的筷子也使劲捣着碗底。
“啪”一声,青花瓷样式的碗就这么碎了......
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爆发的,更何况从前的昉欢,脾气本就是怪异的很。
南殇敛着眸子,依旧沉默不语,也无视了对面的人杀气腾腾的目光。
一时间,小院子里寂静的只剩桌子上晃悠着的无辜的碗。
被主人忽略繁殖到泛滥的满院子的山鸡野兔,也是待在原地四处张望,不敢动不敢动。
“南殇,你哑巴了还是失聪了,我和你口干舌燥说了那么多话你听不见吗?”昉欢神色冷冷的。
此刻的她,心里面想着,如果再装哑的话,她是不是可以阉了他或......做了他?
昉欢面色不断变化,像七彩祥云飘忽来又飘忽去。
半晌。
南殇的行动,为零。
他,始终波澜不惊似老僧入定,眉眼淡淡的让人想泼墨。
昉欢暴躁了。
她猛地起身眸色狠厉一下子便掀了桌子。
早有准备的南殇和众山鸡兔子如同神步一个移步,幸免了饭菜泼洒的灾难。
然而,胆子小的兔子山鸡们仍是乱作一团,鸡飞兔跳。
昉欢顿时气结。
她瞪着眼插着腰朝某人大吼:“你说句话会升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