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荣月一般难过的就是玉衡院的贞厚上师了,贞厚看着地上的配件,心底一片钝痛。这个师兄从进门来就一直督促自己练功,从不嫌弃那时的他天资愚笨。也许是曲逸入门时在人家呆得太久,对人情世故了解甚深。对任何人都是和颜悦色,对他从来都是照顾有加。可现在这么一个师兄就这么没了,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为了一瓶丹药和他软磨硬泡,造也不会与人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下棋逗他,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这么风趣了。
一个人死了,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就会在活着的人心中越加清晰。
广场之上的弟子们都是肃穆悲伤地,尤其是天权院的弟子此时没有一个不是眼含热泪。
曲逸上师以身殉道,可那些已经出了魔宫的魔物还存在于世间。他们玄极门的弟子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
“曲逸上师和天权院的七位弟子以身殉道固然让我们悲伤,但现在玄极门的弟子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人魔大战即将开始,每一位玄极门的弟子都要努力提升修为,做好以身殉道的准备。务必保卫人间太平。”泰禅上仙语气虽然平静,但每一个玄极门的弟子都听在耳里,记在心中。
八把配件在失去主人之后就要去剑山,这是历来的规律。
能进入剑山的弟子并不多,荣月跟在泰禅一行人的身后,一起到了剑山。
剑山是历来所有玄极门殉道的弟子佩剑的埋葬地,已经堆成了高高的一座山。寒光闪闪,这里是剑的葬身处,也表明了从古至今玄极门究竟死去了多少对抗魔族的弟子。
泰禅手中的剑自动的飞到了剑山之上,在众多的剑中并不起眼。就像这么八名玄极门的弟子的殉道在这成千上万的殉道弟子之中也只是渺小的一员一样。
荣月忽然就觉得从心底里泛出一股悲伤,这些人死去了留下的就只有这一把佩剑。
他们明明是为了守卫正道而死,可他们保护的人却是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葬剑的过程很压抑,也很悲伤。
泰禅上仙回过头看着荣月,语气低沉的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荣月点了点头,眼眶还有些发红。
“曲逸去了,天权院无人掌院,将会是一盘散沙。再没找到新的院士之前,你先代理天权院的院士吧!”泰禅嘱咐道。
“我……”荣月呆住,她入玄极门还不到一年,虽然突破了封印到了圣婴期,但是要掌管一院还是有些牵强吧!而且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更不用带领门下的弟子修炼了。
“你也别推迟了!天权院一下损失了七名高阶弟子,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来顶替了。”泰禅叹了口气。
人魔大战已经迫在眉睫,可现在看玄极门的弟子能真正和魔族对抗的却不过五百人。以他们五百人去对抗魔族的几万大军,怎么会有胜算。
五百年前的人魔大战对玄极门的打击太大了,让玄极门的弟子出现了断层的情况,即使是现在加紧修行也不可能马上上战场。
荣月不再推迟,点了点头目送着几个上师离开。
池凌一只安安静静的呆在荣月的身边,看着荣月一直压抑着痛苦,轻声道“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你现在才刚刚好些,在憋着这股气对你的身体不好。”
荣月原本不想哭的,听了池凌的话眼泪忍不住就往下掉。
她靠在池凌的胸前,哭的很凶。不仅仅是伤心,更多的愤怒。胸中的愤怒不知道怎么才能发泄出来,只能用眼泪来发泄。
池凌呆呆的看着面前身体抽动的荣月,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都湿了。犹豫了半响,才揽住荣月的肩头,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尽情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