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语疲倦的内心还在犹豫着是否继续与左驰抗争,思考着如果抗争还有意义吗?心想如果就这般跟了他,自己又是否太不谨慎,因为直今她对这个男人仍有太多的未知和不确定,他日,若是二人不适合在一起,或是他对自己只是片刻的迷恋,那最后就太悲惨了,尽管心里犹豫不决,身体却痴迷于这柔风般浪漫的吻,想着人存于一世,倒也还有这等绝妙的事情,不过忐忑不安的心终是驱使着她努力的推开左驰,颔头道:“我没有准备好,会紧张的!”
左驰道:“紧张点没什么不好,你今天没有喝酒,待会儿,我要你清清楚楚的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感觉是我给的!“
“爬了那么久的山,你就不累吗?”
“不累!”左驰浅笑着,便又将满心语托向自己,直至两唇相碰,接着那温热柔软的唇滑到满心语的耳畔,满心语不由自主的侧头轻轻一躲,左驰感到满心语伴着羞涩的敏感,不禁嘴角上扬,含笑的唇继续俯向颈间肆意游走,待到满心语似是没有那么抗拒,白色衬衣也已褪去,修长硬朗的手指轻滑过满心语身上的薄毯,那薄毯便乖乖的散落于身下,终是将他心爱的女子彻底压在身下松软舒适的长毛毯子里。
清晨的橙红色的光芒洒落在帐篷上,一群欢快的小麻雀在草地上跳来跳去,欢快悦耳的叫着,账内躺在左驰臂弯中的满心语被那一群可爱的小家伙们从睡梦中唤醒,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左驰,想着虽是经过那样的一夜但仍会为自己裸露的身体而感到羞涩,于是蹑手蹑脚拿来过身旁的薄毯轻围在身上,然后为左驰盖严被子,便钻出帐篷去篝火旁自己的衣服,可是满心语围着那一堆已被风吹得零零散散的木炭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一角自己的衣服,心想或是被左驰收起来了,但她更担心的是被那一堆篝火化为了灰烬。满心语无奈的托着身上的毯子回到帐篷里,见左驰还在熟睡不舍得打扰,便在一旁双手环膝的坐下,望着他,静静的等待他睡到自然醒。看着看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缓缓的涌上心头,甚觉左驰今日美颜倾世,沈腰潘鬓,满心语目光婉转,不舍在左驰的身上移开。
满心语不知这样安静的等待了多久,左驰才终是醒来,刚醒来的左驰本能的十分警惕,发现有人在身边注视着自己不由一惊,下意识猛然坐起,摸到身旁的手枪便对准了满心语,然后才回过神来看清那张惊恐的面庞,左驰懊恼蹙眉,手枪在手中滑落,连忙探身将满心语拥进怀里,慌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吓到你?”语气中满是愧疚。
满心语的确吓了一跳,只是并非是因为左驰用枪对准了自己,更多是因为左驰那发自肺腑的不安,她抬起双手紧紧抱住依旧气喘吁吁的左驰,安慰道:“没关系,倒是你,有没有好一点,是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我看你睡得很熟,我不知道——”
“不!”左驰打断了满心语,因为那会更让他更加内疚,“是我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在外露营让我以为是在战场上!”说着左驰松开满心语,双手托着满心语的脸庞,目露怜惜继续说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会在想,我能不能给你最好的人生,应不应该将你据为己有,我这样的人会不会没有资格得到这么好的你?”
满心语嘴角微微上扬,被左驰的话触动了心弦,嘴上却故意嘲弄道:“你既有这般觉悟,昨天又何必绞尽脑汁,费尽心力”
左驰望着满心语,紧绷的面孔上缓出了邪魅的笑意,扬着眉毛说道:“费尽的,又何止心力!”说着吻向有些难为情的满心语。
满心语俏皮的向后一躲,双手摁在左驰裸露的胸膛,娇柔的将他推开问道:“我衣服呢?”
“火堆旁烤着呢,现在还不着急穿!”左驰敷衍着,身体又向着满心语靠近,目泛柔波的吻了下去。
“找不到了!”满心语的嘴被左驰的嘴堵得严严实实,含含糊糊的说着。
左驰面色一紧,缓缓的松开满心语,好似比她还要在意,问道:“你说什么?”
“找不到了!”满心语再次说道。
左驰紧忙撩开帐篷望向那一堆焦炭,皱着眉头,颇为无奈的说道:“不会是化为灰烬了吧?”
“你没藏起来?”满心语想要确认一下。
“你都已经是我的了,我还藏它干嘛?”左驰脱口而出,很快又后悔,一脸懊悔。
“瞧,吐露心声了吧,昨天就是你故意不让他们给我准备衣服的!”
“不是,我让他们准备了!”左驰眼神闪躲着,心虚道。
“好了,我现在也不想跟你计较这个,那你说会不会是被人拿走了呢?”
“怎么可能?我封山前已经搜过山了!”左驰一脸笃定的说道。
满心语面色忽然沉了下来,说道:“搜山?你竟为了我们在这过一夜就劳师动众的搜山?”
“这你总不会也生气吧?我总要为我们的安全着想!并且,你也不希望让人看到我们那样子吧?”左驰说着,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满心语一脸娇羞无奈。
“那我怎么下山啊?都怪你!”满心语一脸愁容埋怨左驰。左驰显得既尴尬又心虚,穿上衣服钻出帐篷,满心语也无心顾得上他,只是片刻后,见左驰又钻了进来,满心语定睛一看发现他手里正捧着洁净崭新的衣裙,不免愕然,愤愤问道:“你就是个骗子,说谎都不会脸红吗,昨晚明明有衣服为什么不给我,让我裹了一晚上毯子!”
“你知道为什么的!”左驰支吾道。
“你!”满心语恼羞成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本让他们将给你准备的衣服放在了帐篷后,就是为备不时之需,谁料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场,没想到这点小聪明竟被老天戳穿了!”左驰说道,像个理亏的孩子,还有那么点的委屈。
满心语感觉自己被狡猾的左驰好一顿算计,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一把夺过衣服,吼道:“出去!”
“我帮你——”
“出去!”左驰无奈只能乖乖的出去等着。
满心语穿好衣服后钻出帐篷后见左驰正在帐前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竟觉得又可气又可爱,也不想再去埋怨,转身向着山下走去。左驰见状紧忙跟上前去,喊道:“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满心语驻足片刻,回头望着后方的左驰,意味深长又似恳求的说道:“你若真觉得歉意,就骗我一辈子吧!”说完,满心语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左驰愕然,竟被此话弄得千思万绪,他先是听着心爱之人说得这句活很是心疼,又为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觉得愧疚歉意,然后遂愿的丝丝得意涌上心头,他觉得有必要将这句话再仔细的好好揣摩,于是将满心语的这句话揣测出上百成千的深意,便又开始怀疑她那无奈的又带有丝毫恳求意味的语气是否是因为她不那么情愿和自己在一起。就这样,太过分的在意,太长久的求之不得,让这个无论是战场还是情场都骁勇善战的战神变得自卑且惶恐不安,他望着满心语的背影冥思苦想,忽然明白了,其实自己的那颗雀跃又沸腾的心一直在满心语的手里捏着,发痒,发痛,却那么乖。
满心语和左驰下山后,卫兵们已经在山下等待已久,满心语愕然发现其中有一个人像极了那夜刺杀左驰的壮汉,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十分困惑不安,转身望向身旁的左驰,见左驰也正望着自己,那双敏锐的眼睛好似将要捕捉到什么讯息,似已将自己刚才所有的吃惊的神态全都捕捉到了。左驰恢复了以往那极致的沉稳和不苟言笑,对着那位壮汉命令道:“高雄,护送夫人回府!”
然后哪位壮汉毕恭毕敬的应道:“是,将军!”
左驰随后转身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满心语轻柔说道:“你先回家,我还有事,要晚一点才能回去!”
满心语心中极为困惑不安,不知是否是自己记错了那晚壮汉的相貌,可是这个叫高雄的像极了那晚行刺左驰的人,如果是他,依左驰的性子又怎会没有杀他反而给了他一官半职,还是那晚本就是左驰找了自己的手下故意安排的?满心语知道,在面对左驰这种人时,做任何的揣测都算不为过,但无论怎样,满心语最关心的是这个叫高雄的人认不认得自己。
满心语被高雄引上车,左驰在车外笑着与她挥手作别,车子就开走了,今天很奇怪,开车的不是司机,而是高雄,于是车里只剩她和高雄两个人,满心语回头望着那刚刚认定不久的爱人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禁觉得这像是命运给的暗示,此时此刻,满心语备受折磨,紧张,不安,恐惧还有那对发自肺腑对左驰的不舍,好似她一眼望到了他们的未来,并不静好。
“夫人,别来无恙!”高雄忽然的问道,惊的陷入深思的满心语一个激灵,紧握的指甲深深的镶嵌在肉里。
“你认得我?”满心语故作镇定的说道,还带有那么一丝傲慢,显然她装得很好。
“属下不敢忘记夫人,那晚误伤了夫人,今日也算有个机会当面向夫人道歉!”
“果真是你!”满心语感到一种绝望。
“看来夫人刚刚就认出了我?”
“一开始不太确定!”满心语冷漠的回答,内心却恐慌的不知所措。
“夫人就没什么要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