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的睫毛渐渐染上白露，娇嫩的唇瓣往内一抿，她侧过小脸，躲开竖在她唇间的手指，清悦的似山泉的嗓音带着一丝苍凉。

“一年前你不回来，现在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钢琴家的手轻轻将她的侧颊上的长发勾到耳后，指尖生莲，温柔至斯。

他低声说：“因为我从来都没变过，十二年前我是你的小叔叔，我说过要守护你，现在还是如此。”

“那你告诉我，十二年来为什么从来不曾联系我？一年前我那样需要你，给你发了无数封邮件，打了无数个电话，你都没有回应。为什么？”

握着她小手，从喉咙里溢出的声音满是自责和愧疚：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以后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想要星星，我就摘给你，想要月亮，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奔向天。你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小羽，你是我的一切。”

虚虚渺渺的雾气慢慢腾上眼眶，而后大颗大颗的泪珠簌簌落下，顺着脸颊流成两条河。

她终是忍不住了，咬住下唇低低啜泣，瘦削的肩膀微微颤动。

此生，还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别哭，别哭。小羽，我不会再走了，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他手忙脚乱地用指尖去擦她眼角流出的泪珠，可是怎么也擦不干。每一滴都像灼热的岩浆滴在他的心上，令他心痛、自责、懊恼。

“乖，别哭。别哭。”

他一边为她拭泪，一边低语，慢慢地，女孩停止了哭泣。

她睁着泛红的眼眸，凝视这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声音有些哽咽、含糊不清，像是从沙漠里吹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