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还未散去，天子殿内，虽是白日却已烛火摇曳。

萧凛坐在案前放下手中书信，长眉紧皱闭目思索，足有半晌身形未动，直至门外呼声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门口太监高声呼道。

宣罢，皇后秦思燕身着凤袍手里提着个食盒独自走入，走到萧凛面前行了个礼。

萧凛神情恢复柔和，离开案桌亲自去把她扶去。

“燕儿又给朕做了什么好吃的？”他口吻乍听宠溺问。

秦思燕放下手中食盒再一层一层打开，秀气面庞上始终保持着十分恰到好处的微笑。

“几样小点心，不知皇上喜不喜欢。”她柔声说。

“只要是燕儿做的，朕都喜欢。”他牵起她的手走向矮榻，说，“来，陪朕坐一会儿说说话。”

她顺从跟上，两人相依而坐，他搂着她的肩，她倚在他胸前。

“燕儿，以后你若是有空就多去绮罗殿见见母后吧，”他说，“劝劝她跟你父亲和好。”

她点点头。

“是，臣妾遵旨。”她温柔答应，然后问，“母后这些年为何一直生父亲的气，皇上可知晓其中有何缘由？”

“朕也不甚明了，”他答，“只是犹记得在朕才五岁时，母后便已经开始不理舅舅了。”

“那他们岂不是足有十六年没再说过话，也没再见过面？”她诧异问道。

“是啊，所以朕才一直为此忧心。”他低头看向她说，“燕儿，你也帮朕一起想想办法，可好？”

她仰起头，顺从答应：“好，臣妾一定尽力为皇上分忧。”

他欣慰般轻声一笑，托起她的下巴俯身想去吻她。她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唇落下，没有挣扎抗拒，也没有回吻配合。

终是吻着吻着，他停了下来，放开她站起身。

“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皇后今日就先跪安吧。”他语气乍听平静说罢，大步走回案前。

“是，”秦思燕端庄不改，跟着起身后走到他面前欠身说，“臣妾告退。”

他没有应，只是重新拿起案上书信摊开来看。

就在她刚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太监直接噗通跪地焦急说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萧凛脸色一变立即盯向对方厉声追问：“太后怎么了？快说！”

小太监“呯呯”连嗑了好几个响头，然后才面带明显惊惧与哀伤，口吻颤抖答：“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她……驾崩了！”

刚好这时一道巨雷轰鸣，震裂天际，亦震碎案前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