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这话倒是说的没错。”玉老师夫顺着卓之介的方向瞧去,点了点头,“说真的,若说诗书,你可以亲自问问你的妹妹,我从前都教了他多少有用的东西。若我的方法真的有外头传言的那么神奇,你的这位妹妹,跟了我整整十年,现在不是早就已经学富五车,成为封地上的第一才女了。”
“玉老先生天下之大才,弟子自然是慕名而来。但是最令弟子趋之若鹜的,还是因为当初,弟子曾几次听妹妹提过,您是这封地上面最亲切最和蔼的奇才。”
“奇才这词……倒是用的不错。”玉老师夫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不谦虚地捋起了自己的须子,他转过了身子,直直地拿起了桌上那依旧温热的酒壶。
“反正这么多年来,所有夸赞咱们师夫的话,师夫他都没有一句不爱听的。”
悄悄地,南之低下了头,微微地别过了眼睛,朝着靠在她另一侧一直未曾出声的墨生浅笑,“你可知道,从前你的两位兄长受罚的时候,只要是说上几句师夫的的好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他自然会罚的轻些。”
“当真?”林墨生十分好奇的挑起了眉,这一日来,她稍稍地放下了心是,却发现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确确实实地令人震惊。
她的印象之中,这般大的江湖门派,由区区一个老师傅带着,那么这位是必然会是个同云师傅一样平日里面极其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却不曾想,这位玉师夫,竟然会这般的亲切待人,甚至……有些粗俗。
“我能告诉你的自然是真的。这玉棠山庄从来都不摄政事,地理位置也较为偏远。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纵然在这里出去的高手极多,可是到底也没有怎么引人注意,渐渐地,就来我们这位师夫心性啊,也都跟着散漫了起来。”
南之只管趴在她的耳边自顾自地说着,却忽略了坐在她另一旁的玉老先生此刻虽然正喝酒吃菜吃的使劲儿,但是这耳朵却不是聋的。
“不摄政事,多好的事情。”沉默了片刻,她静静地抬起了头,仰头望了望不远处树枝之上时上时下的麻雀,不由得心中又是感慨万千。
感慨,于她而言意识奢侈,曾经的墨生是没有时间和资格去改开这些的。
刚刚还在席下台子那“布阵”的,“破阵”的,击鼓的,整整七十几位弟子此刻已经通通地坐会了席间。玉老师夫一向不怎么重视试图的礼节,所以这做此倒也随意。
只见师夫的那个看似随意的挥手,外加上那人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还没老的,也别把我当成一个老人一样的拘束,该怎么吃喝就怎么吃喝,该上哪折腾就上哪折腾,无需顾忌。”众人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子,一股脑地就朝着长风郡主的方向狂奔而来。
卓南之吓的急忙将自己的身子缩了又缩。
不是吧,不过才离开队列半年而已,从前的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在山庄上竟然会有这样好的人缘。
“师姐师姐,我们许久未曾见到,我可不可以敬你杯酒啊。”
一群十分客气又热情的迷弟不由分说的就是一个酒盏向前。这个称呼令南之的心头微微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自豪感来,从前虽然自己“拜入师门”的时日最早,但是师夫为了不让她膨胀,只要是年纪比她长的,不论是什么时候拜到他的门下,南之她都要尊称他们一声“师姐”或是“师兄”。
这位弟子的年岁必然是比自己小了不少,才会这般对自己用上了尊称。这样的“尊称”于她而言,已经实属难得。
卓南之的这里刹那间变的一片纷乱了起来。为了不占旁人的位置,林墨生只是在一旁淡淡地笑笑,随后便将手中的东西轻轻地放下,缓缓地站起了身,寻了一个较为安静地位置重新地打量起了面前的一切。
玉老师夫此刻就是坐在南之的身边,虽然这个时候来找他拜寿的弟子也是不少,但是绝大多数的人仿佛都是冲着这位“意想不到”的长风郡主而来,这种发自内心的失落感令这一项“孤高自许”的玉老师夫的心中隐隐不快,便稍稍地将自己的坐席挪到了一个里卓南之那臭丫头稍稍远了一些的位置。
“你们两个啊,早就应该出师了吧。”缓缓地,他轻叹了口气,“慕青和慕唐,你们啊,能在这里陪我这个糟老头子这么久的时间,已经是我的万幸。”
“师夫这是哪里的话,弟子……”
“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客套的话了。”这一次,玉老师夫想也没想就挥手将他打断,“慕青,从今以后咱们能够这般已试图的身份安安静静聊天的日子已经不多,就别说那些让人听了心累的话了。”
“是。”
微微地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低下了头,轻轻应和。
“你的年纪不小了吧。”
“是。”他依旧点头,“和兄长一样,今年都已经二十二了。”
“二十二,这个年纪,多半是已经有了一位心仪的姑娘了吧。”缓缓地,他长呼了口气,唇角不由自主地就咧开了一个颇有深意的弧度。
“这……”心跳的速度不由自由,又不受控制,他的面颊微微地泛红,却又不得已的只能紧握着手掌。
“说起来啊,快一年的时间不曾见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木兮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他究竟怎么样了……”
1527779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