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明，我。”殷棘开口带着一分迟疑，两分愧疚，七分歉意。

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虫洞已经在飞船之前打开。超远距离的空间跳跃开始，一切的声音都被留在了另一个时空。连带着那句可能永远传不到无明耳畔的抱歉。

而无明就这么站着，什么也不说。异类二字是他的禁忌，也是神无明永远无法忘记的痛处所在。若是陌生人，一句话不可能让他有任何波动，若是至亲之人，单不论会不会说出，纵然开口，也大多不过当作玩笑一般。

可殷棘不同，他的亲人和朋友之中，唯有他知道那时的全过程，也唯有他看到了一切。“还记得她问过你什么吗，”神无明缓缓开口，声音平静，似乎还带着一丝缅怀，可殷棘知道，一旦他真的说出了那个问题，一切便都迟了。

“回去后，你自己想想吧，想一下自己的内心。”神无明说道，同时手中金色的书卷浮现，却又再度消失于无形。没有驱逐，也没有任何怒意，不过殷棘依旧紧张至极。没有灵魂能在神无明面前隐藏内心，哪怕你灵魂强大至极。只不过是想与不想，愿与不愿罢了。

突然，殷棘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纠结的表情，看向神无明的目光充斥着欲言又止的味道。“鬼域出事了吧。”神无明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去吧，也正好认认真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社会与舆论，种族与身世，血脉与传承乃至生命与死亡，如果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这一切都需要你去考虑，别忘了，你代表的可不只是你自己。”

“我明白了，”殷棘苦笑，“接下来他们就托附给你了。还有，照顾好自己，你也说过，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不死之身。”语罢，便已消失，虚空之能，自然不会被区区虫洞所约束。

而神无明目光迷离，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随后，身前鬼气缠绕，竟隐隐形成了一个空间之门。“放心吧诸位，我会为你们寻得那一线生机，无论如何。”飞船恰从虫洞中飞出，舱内阴暗，却又洒满星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