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婶被她的态度震惊了,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称谓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从落水之后,这闺女变了。
转念一想,闺女说的对啊,不能一直这么穷下去。
她前几年跟着相公去过镇上给婆婆抓药时,见过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妇人,那衣服离老远都闪着光,直晃她眼睛。
谁不想过好日子?人人都是向往美好的生活的,文婶也不例外。
当下便依着闺女,听她指挥着东查西找的。
这不查不知道,文曦之前从来没想到这个家穷到这种地步,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家徒四壁。”
堂屋中间里除了一个八仙桌是完好的,那两条长板凳的腿没有一只是没有修理过的,这坐上去还直晃悠呢,东间父母卧室里除了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一些旧衣物之外再无他物。
自己和弟弟的房间也是如此,哦,如果父亲给弟弟刻的一把木刀也算财产的话,那再加一样。
厨房里盛米的缸里也快见底了,灶台上放着一口大铁锅,调料基本没有,盐本来就是稀缺的,家里只有那么一丢丢也是可以理解的。
油呢只有过年时才能见点油腥气儿,还得买最便宜最肥的猪肉,炼出来一点油省着点能用一年,平时炒菜都是放一点点油渣煮熟了能吃就行。
柴房里是最满的,堆放着劈好的木头,再就一些家家必备的农具。
文曦问娘:“娘,咱家有多少钱?”
文婶跑去卧室,从床边的衣柜里,打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旧荷包,倒出来点碎银子。
文曦想上前数,可一想自己连什么物价都不知道,数了也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