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任性了好不好?你上哪去救你爹?”一向平和的吴卓忍不住大声呵斥了起来:“你家现在被官府封了,你爹现在是杀人犯被关在大牢里,你现在一个人跑回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沈九月闻言小脸一白,不再挣脱吴卓的手,她静了下来,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三魂七魄。
“小师妹,这件事情真相如何还需要调查,你先不要急着伤心,当下之急是要去跟大师兄商量该怎么做,只要找到了师父,或许就能证明你爹是无辜的。”
沈九月和吴卓一起去向顾剑云传达了这个消息。
顾剑云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但真正遇到事情,还是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作为大师兄那种临危不乱,镇定自若地气场。
听闻去沈府参加寿宴的人除了铁嶄和沈财都死了,无一幸免,顾剑云没有一丝慌乱,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将云宗派的弟子都安排了出去。
一是将当天发生事件的所有经过,事无巨细地查清楚,然后立刻向他汇报。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参加宴席的一众武林好手,悄无声息的尽数杀掉,这明显不是一般人所为。
二是立即让分布在各处的云宗派弟子地毯式搜寻铁嶄的下落。
眼下这情景,铁嶄的下落就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至于沈财入狱该是有心人所为,因为明眼人都知道,没有人会傻到在自己办的宴席里给人下药,并把人都杀死在自己的院内。
顾剑云眸光微敛,难道是那个人……
沈九月被顾剑云关在了自己的厢房里,一天到晚都有人看守着她,不许她下山,怕她乱来。
其实这委实有些不必要,因为沈九月至今还沉浸在对这件事的震惊中,她慌乱,她害怕,她一下子根本无法回过神来。
沈九月像是一个没了灵魂的木偶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双目无神地望着白色的床幔。
一连两天,陆天雪端进沈九月厢房的早膳午膳晚膳,她一口都没动,又被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一想到沈财正在暗黑无际的牢里受苦受累,沈九月的心就抑制不住地难过起来,眼里的泪水就什么止也止不住。
她爹一把年纪了,又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在牢里指不定有多难熬。
沈九月回想起沈财过往对她的好,哭得正伤心,陆天雪怒气冲冲地一脚蹬开了房门。
“沈九月,你够了啊,你要挺尸装死到怎么时候。”
躺在床上的人儿,依旧一动未动。
陆天雪恼了,一把冲到沈九月面前,拎着她的衣襟,将她半拉了起来:“你这个不孝女,你爹还没死呢,你就哭丧。”
沈九月苍白的小脸微微一沉,水光盈盈的眸子颤了颤。
陆天雪沉声说:“你难道不是该振作起来,将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还你爹清白么?在这哭算个什么劲,还没到你哭丧的时候呢。”沈九月心灰意冷的模样,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沈九月像是突然被人戳中了天灵盖,脑子里那些悲伤无力的情绪渐渐散了去。
陆天雪轻轻拥住了沈九月,她这两天什么都没下肚,人都单薄了不少。
“月儿,你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
沈九月静静地趴在陆天雪肩头,眼角挂着泪痕,眼下那里是该她悲伤的时候,她要坚强起来,要借助云宗派的力量找出真正的凶手,把她爹救出来。
到底是谁?是谁要害沈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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