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别哭嘛。”小姑娘一巴掌压在男人眼睛上，把他眼眶中的眼泪都抹到了自己手上。

“宝儿想奶奶了，如果宝儿能去找奶奶的话，臭爹爹不许拦着我听到没有！”

“可是宝儿去找奶奶的话，爹爹和你娘也会想你的啊。”男人将小姑娘抱在怀中，目光描摹她精致的容颜。

“宝儿和奶奶会等你们的，骑着大花马找一个极美极美的地方，等臭爹爹和娘来，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又团聚了。”

不知生死别离的小姑娘轻描淡写的道出了生死至理。

世间之人谁能不生不死，不减不灭。面对生死，无人能与天相抗衡。除了安知天命，又能如何？

以死待生，生之无畏；以生待死，死之淡然。大抵如此罢。

女孩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的呼吸渐渐变得轻慢下来，眼皮也逐渐耷拉合在了一起。

等老妇人端着热粥回到塌前，小姑娘原本拽着男人衣服的双手已经垂了下去。

她手一抖，一碗热粥洒到了地上。

“宝儿～”她再也抑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夫妻两个连夜给小姑娘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把这一身的药臭味洗了干净。又把之前准备的给她过年穿的新衣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给她穿戴好。

平躺在塌上的女孩和平日里睡着了一样，嘴角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一看就是在做好梦。

夫妻两一左一右的坐在女孩身边，直到天亮，丈夫说：“我去城南的材子铺找张木匠来。”

妇人应了一声，目光温柔的停留在女孩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