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病床前没有一个人,病床旁的矮桌上没有一支鲜花。我怔怔的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
想来麻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左边半张脸火烧般的疼痛蔓延上来,白色纱布像是包裹了两条大蜈蚣,而此刻它们正在我脸上肆无忌惮的游行。
我伸手摸上脸上的纱布,找到贴的白胶的角落,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把它抠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只要抠开白胶,扯掉纱布,我的脸就可以恢复原先的平滑,一切都可以恢复到原来那样。
然而,事情并不如我所愿,医生赶来了。准确的说,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顺我心意。
他一把将我的手拽开,“你干什么呢!这个可不能撕啊,手上有细菌万一感染到伤口上,再发炎了,你这张脸就算毁了!”
我木讷的看着他,医生又是教训,又是安慰,“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不舒服的,伤口恢复都会这样,你忍忍就过去了啊。”
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我的平静源于我心若死水;我心若死水源于我宠了二十年的好妹妹背叛了我。
“过半个小时会有护士来给你换药,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可以和她说,也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就在旁边的办公室。”医生嘱咐完之后就走了。
我听到他边走边和同行的伙伴说:“可怜啊,好端端一姑娘居然被人拔脸划成这样,你是不知道那口子有多深,恐怕以后就是用再好的去疤药也还是会留痕啊。”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