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高中生除了读书写题,几乎一无所长。
日头从正南倾斜向西,洒下的碎金斑驳,勾起了顾西北的思绪。她想到邵言烽。那个少年也是在这般的夕阳中摇着大旗冲自己笑,傻呵呵、没头没脑的,后来还挨了他们班主任一爆栗。
为什么难以忘怀呢?
恍恍惚惚中,西北想起早上和顾长安那个不像话的约定。
“什么鬼?现在怎么办?”她自言自语。
慢慢的,操场上的喧闹声已经渐不可闻,校大门的方向倒是热闹了起来。顾西北扶着桌沿,小心翼翼站起来。
后门出现了一个人。
“走了。”顾长安结束了比赛,依约来接顾西北回家。
“你回去吧,我今天约了别人。”
“邵言烽?”顾长安笑笑,“你这么着急?没看出来啊。”
要不是瘸着腿不方便,西北很想呼他一巴掌。“是啊,我着急的很。怎么,你怕了吗?”
长安像进自己班一样随便拉开了把椅子坐下,看西北整书包。
“我怕什么。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一个虞步芝我就怕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说着,他走近,接过了西北越装越重的书包,将它背在胸前。
他低头看了会书包肚,又缓缓抬头,眼里闪着精光。
“不如咱俩谈恋爱吧?我觉得咱俩一起玩比较有趣。”他说的漫不经心,好像这话压根不代表什么一样。随时都能说,对谁讲都可以。
“你给我闭嘴啊。这话让虞步芝听见了,我就完蛋了。”
“那要是让邵言烽听见了呢?不要紧吗?”长安的脸越凑越近,几乎咫尺之间。他褐色的眸子转都不转,直直的探进西北的。
“谁听见也不行。”西北右手掐住他下巴,将脸硬生生地掰向别处,左手隔着书包往他肚子上毫不客气的一拳。“我脚坏了,拳头好着呢。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废了。”
长安坐倒在对面的课桌上:“赵玉鲲说你从小就暴力,还真是。”
“我只吓唬吓唬人,从没真动过手好吧。”
“刚刚那是什么?”
“……闭嘴。”
突然想到邵言烽说下午回来接自己一起出校,估摸着时间快来了。她催顾长安赶紧回家:“你可以走了。”
“怕他看见我不高兴?”
“……”是有点怕。
“真没用。”说完,顾长安将西北的书包扯下来,径直从后门出去。书包摔在地上,卷子课本散了一地。这人,喜怒无常。顾西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