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夜便上前去扶住太皇太后的手,道,“皇祖母这是哪里的话?”
“难道不是么,当着孤的面,你就敢质问阿嘉。”太皇太后一面说着,一面甩开了慕容凌夜的手,又道,“今儿,你让阿嘉跪下,是不是想着也让孤给你跪下?!“
“孙儿不敢,”慕容凌夜说道,又转过身去冲着傅霓嘉道,“朕没让你跪下,你又跪什么,你先起来吧。”此话落下,又亲自躬身去扶起温初酒,道,“皇祖母也没有让你跪着,你起来。”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道,“不过才叫皇后跪了片刻,皇帝就这样心疼着么?那日皇后让阿嘉跪到日落,皇帝分明知道了,却也只当无事发生。皇帝这样厚此薄彼,如何维护后宫宁和?”
“维持后宫宁和本是臣妾的分内之事,陛下日理万机,若再让陛下忧心后宫之事,那便是臣妾的罪过了。”温初酒虽做了一副顺婉之貌,心中却早已百转千回了。
太皇太后又训斥道,“皇后倒是知道维持六宫宁和是你分内之事,那你就该劝着皇帝雨露均沾,而非专房专宠!然不成,皇后你想要成为一代妖后,祸国殃民么?”
这话问得刺耳,温初酒才要又跪下,却被慕容凌夜强拉着,慕容凌夜冲着太皇太后沉声道,“皇祖母慎言!皇祖母的意思是,朕是昏君么?若朕不是昏君,哪怕皇后是妖后,也未必能动摇朕,让朕做出祸国殃民之事。更何况,朕的皇后并不是妖后,而是贤后!”
“朕瞧着皇祖母的病还未痊愈,是不是该先回舒康宫去,请太医再诊治诊治,开几服清心明目的药。“慕容凌夜一面说着,一面冲着傅霓嘉道,“既然皇祖母很喜欢你,便由你去舒康宫好生侍奉皇祖母,无旨意便不用来见朕了!”
太皇太后听了此话,又惊又怒,斥道,“皇帝你可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你这是要幽禁了孤和阿嘉么?”
慕容凌夜却只是沉默不语。
太皇太后便又道,“好,好,好,好一个贤后,竟撺掇着皇帝如此对待孤,皇帝你果然是存了这份心。”太皇太后说着,转过身躯,又冲着温初酒,道,“既然如此,孤也不必给这个妖妇脸面!”她这样说着,便抬起了手,冲着温初酒的脸挥去。
然则,温初酒并未闪躲,只是慕容凌夜已然握住太皇太后的手,对着一旁的汪如海道,“聋了么,朕方才说太皇太后的病尚未痊愈,送回舒康宫去,你没听见?!”
汪如海鲜少见慕容凌夜这般动怒,赶忙上前,扶住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恕罪,容奴才们送您回舒康宫吧。”
太皇太后气得浑身颤抖起来,正要说什么,却已经被汪如海叫来的几个内侍官,七手八脚地扶了出去。一旁的傅霓嘉吓得热泪盈眶,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紧跟着太皇太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