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燃着绚丽的彩霞,宛如织锦上密布的珠玉,闪烁着璀璨而夺目的光芒,无声地落在凝醉殿的窗棂上。温初酒翻了个身,却恰好滑入慕容凌夜的怀抱,温暖而踏实。她缓缓睁开眼睛,撞上慕容凌夜温柔的目光,她的一颗心立时就摇摇欲坠了。
“你早醒了?”温初酒问道。
慕容凌夜点头,道,“醒了有一会儿了,看你睡得很香,连梦里都在笑,就没忍心叫你起来。”顿了顿,抬手抚了抚她柔腻的脸颊,又道,“你梦见什么了?这样高兴?”
温初酒闻言,仔细回想了一番,却道,“想不起来了。”
慕容凌夜仍旧温煦地笑着,温初酒便从他怀中起身,道,“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慕容凌夜也跟着起身,见温初酒似有下床的意思,便搭手过去扶她。温初酒起来之后,只挨着床沿坐着,因月份已大,腹部高高隆起,倒让她弯不下腰去穿鞋。温初酒正要唤婉心进来伺候,却见慕容凌夜已经下床,半跪着给她穿鞋。
温初酒心上一动,想说些什么,又终归都说不出口。
慕容凌夜替她穿好了鞋,又扶着她过去围桌旁坐下,给她倒了一盏热茶。
约莫是殿里的动静叫外头听见了,婉心便轻手轻脚地挑了帘子进来,见慕容凌夜与温初酒已然起来了,便赶忙上前来行礼,又吩咐了几个婢子端着水盆进来伺候。
一遍梳洗罢了,婉心才择了件粉桃色绣东珠飞燕的锦袍,披在温初酒的身上,又扶着温初酒在镜台前坐下,绾起高高的发髻,斜插一支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
温初酒望着镜中的自己,大抵是刚刚好眠了一场,精神甚好,再加之这一番打扮过后,便显得容光焕发,明丽动人。
温初酒刚刚从镜台前起身,慧心便从外头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红檀木雕花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盅冰糖燕窝羹。慧心将托盘放在围桌上,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冰糖燕窝羹在慕容凌夜的面前,又盛了第二碗搁在慕容凌夜身旁的座位前。
这一应动作做完,慧心才转过身来,扶过温初酒,在慕容凌夜身旁落座。
慧心悄然抬眸,看了看依旧立在温初酒身后的婉心,见婉心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说道,“陛下,皇后娘娘,馨芳斋的念藻过来了。说是贤妃娘娘想请陛下过去用晚膳。“
温初酒闻言,心上还是难免一个突兀,只管低着头,不去看慕容凌夜的神色。
慕容凌夜端着冰糖燕窝羹的手一滞,还是将那碗搁下,碗中的东西,分文未动。他抬眸去看慧心,目光深邃莫测,问道,“念藻在外头等了多久了?“
慧心如实答道,“有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