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夜便又道,“若是从前的你,对朕说你惶恐,你不敢,朕是会相信的,甚至还会多疼惜你几分。但眼下,朕做不到。”
庄雨惜闻言,清泪瓢泼而下。
慕容凌夜又继续说道,“朕一次又一次的容着你,是朕还记得你与朕昔日的情意。可你不能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庄雨惜哭道,“陛下明察,臣妾冤枉。”
慕容凌夜皱了皱俊眉,道,“你说你冤枉,那你倒能与朕好好说说,是哪里冤枉了么?”
庄雨惜知道这是慕容凌夜在给她下套,要逼她说出那些事儿来,她自然不会落套,便又磕头道,“臣妾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陛下今夜为何会这般与臣妾说话。”
慕容凌夜便道,“远的不说,单单说琪采女这件事,你敢说你没有从中作梗么?”
庄雨惜闻言,苍白的脸色陡然铁青起来,但她还是强自撑着,说道,“臣妾真的不明白陛下所言,臣妾与那琪采女素来无怨,臣妾又为何要从中作梗?”
慕容凌夜不怒反笑,又道,“你真正要打击的自然不会是刚入宫,又位分低微的崔佩琪。你要打击的是惠颖吧?”
庄雨惜哀泣道,“陛下,臣妾为何要难为惠颖婕妤呢?”
慕容凌夜便又说:“你要为难的也不止是惠颖,还有皇后对吧?只要琪采女这件事被闹大,你少不得又会去皇祖母跟前,说皇后的不是。由此,你便可以获得协理六宫之权。可是,雨惜啊,你可还记得你从前从来不会在意这些所谓的权力。就算让你拿到协理之权又如何呢?难道你以为你拿到了协理之权,便是拿到了朕的心么?“
庄雨惜凄然地望着慕容凌夜,道,“难道,臣妾永远都不能得到陛下的心么?”
慕容凌夜并不直接回答庄雨惜的反问,只说,“你派人模仿崔佩琪笔迹写给王飞耀的字条,朕已经看到了。那个人,朕也已经下令给黑羽暗卫,即刻就取了他的性命。另外,你安插在晴馥宫的侍婢娜珠,也已经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将那封情书放如琪采女的房中的。朕赐了她毒酒,留她全尸。”
“至于贵妃你么?你想朕如何处置你?“
庄雨惜银牙紧咬,久久答不上话来。
慕容凌夜陡然抬手取下她发髻上的那支挂珠玉簪,他将簪子断在指间,又道,“贵妃,朕对你的情意,已经犹如此簪,一刀两断。往后,你若再做出什么伤害到皇后的事情,朕是绝不会再轻饶了你的。”
庄雨惜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陛下不杀臣妾,真的只是因为过去的情意么?还是因为陛下需要的是臣妾的生父?”
慕容凌夜眯了眯眼睛,神色陡然冷厉起来,他望着庄雨惜道,“雨惜啊,你既然如此清醒,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陛下!”庄雨惜哀怜地哭着,唤着他道,“七郎,七郎,还记得我刚刚嫁给你的时候么?你对我说,雨惜,我会好好珍重你的。因为雨惜的身世,七郎也是疼惜的。可是为什么,自打有了皇后,一切都变了呢?”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