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又道,“是贵妃娘娘教会微臣的,既然做了,便要做得干净利落些。”
庄雨惜冷哼,道,“干净?利落?”
“堂兄不是亲手将那香囊中的‘夹竹桃’剔除了,还将那香囊留着么?本宫可要提醒你一句,那紫桐花香囊终归是可以指正堂兄与本宫的物证,哪怕堂兄如何舍不得,还是早早地处理掉才是!等来日堂兄做了太医令,还怕得不到紫蕾么?她迟早是堂兄的人,香囊这样的东西,她若连人都是你的了,还怕没有么?”
他又低低道,“微臣明白,请贵妃娘娘放心,微臣会处理掉的。”
庄雨惜抬眸,眸光清冷非常,说道,“那个模仿永吉笔迹,写下遗书的人呢?堂兄也除掉了么?”
他便回道,“并没有这么一个人,模仿永吉笔迹的正是微臣,贵妃娘娘放心,皇后娘娘是不可能从中查到什么的。”
庄雨惜有些难以置信,眯着眼睛,道,“竟然是你?!”
他点头道,“贵妃娘娘也说了,永吉一直跟在微臣身侧,他了解微臣,微臣也了解他。故此,微臣觉得旁的人来模仿他的笔迹,或许可以做到相像,但若说逼真,也唯有微臣可以做到了。尽管让皇后的人去尚药局找永吉过去的文书比对好了,结果只有一个,那便都是永吉的笔迹。”
“呵呵,”庄雨惜忍不住轻笑起来,又道,“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又道,“既然贵妃娘娘寄望于微臣,微臣自然不敢叫贵妃娘娘失望。”
庄雨惜满意地笑了起来,道,“是啊,堂兄的确没有叫本宫失望。只是便宜了那个金幻琴,凭她的资质,恐怕一生都不必奢想住进凤仪宫去。如今,倒给了她这个机会!只是,本宫不愿她在凤仪宫待得太久,毕竟她是嫚嫚的旧主,我们还搞不清她对嫚嫚的事究竟知道了多少,又会不会告诉皇后呢?”
他便道,“以微臣对嫚嫚的了解,她喜欢微臣的事儿,应该不会轻易告诉第二个人。她总是护着微臣的,怎么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心意。哪怕她自己不怕死罪,总还是怕牵连了家人。”
庄雨惜思忖了片刻,才恍然点头道,“堂兄不是一直占着这一点,享受着她对堂兄所有的好么?若不是足够信任你,她又怎么会在司药房那边东窗事发时,让你和永吉躲进了她的屋里去,又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到你在她和永吉的茶盏里都添了迷药去?”
“这场火,是堂兄亲手放的吧?你在他们都失去意识之时,故意打翻了烛台,你自己却趁着大火蔓延时,从混乱的水月居中全身而退了。你从水月居回到太医署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那封你早就准备好的永吉的遗书,然后派人去告知皇后。”
“堂兄竟能在那样短的时间里,计划得这般天衣无缝,连本宫都不得不佩服。”
他却说道,“微臣唯一觉得后悔的,便是让永吉去了司药房,替微臣按着那张解‘夹竹桃’之毒的方子拿药。倘或微臣没有让永吉去拿药,那么皇后大抵不会想到太医署上。但,事已至此,微臣觉得皇后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庄雨惜笑道,“罢休?她当然不会……”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