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乾宫中,慕容凌夜趴在柔软的暖榻上,露出精壮的后背,温初酒纤长的手指抚过那一片青紫,将清凉的膏药轻轻地涂上淤伤之处,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待膏药涂抹完了,温初酒还是忍不住担忧道,“要不,还是叫庄太医来瞧瞧,开些内服的汤药,喝下去,兴许好的快一些呢?”
慕容凌夜缓缓从榻上起身,将温初酒搂在怀中,道,“不必了,你亲手上的药,比什么都有效。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
温初酒只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胸前,手指却在他的襟扣上玩弄。
慕容凌夜握着温初酒的手,又道,“你不必觉得不安或是歉疚,这事错不在你。是我将你留在御书房的,也是我不愿意按着皇祖母的意思,与傅霓嘉燕好。只是我没有想到,傅霓嘉竟然敢对我用药!”
“用药?”温初酒惊异地问道。
慕容凌夜点头,垂眸温柔地望着温初酒,道,“实则,那一夜是你替我喝了那杯加了药的酒。故此,那一夜……”
温初酒面上腾地就红了,难怪她想了这么久,想不明白为何那一夜的自己,为何会这般出乎意料,且仿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本性。原来是药的缘故,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傅霓嘉的胆子真是大,敢对天子用药!
慕容凌夜又道,“媚药这样的东西,大多是无色无味的,那天我几乎要被傅霓嘉给蒙了。可是她自己出卖了自己,她将酒奉到我跟前的时候,整只手都在抖。我只是很奇怪,以傅霓嘉的性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温初酒亦点点头,道,“傅昭仪确然是不像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慕容凌夜便说:“今日,我特地将皇祖母责罚你的事情传遍六宫,又特地在舒康宫前让你上了龙辇,我倒是想看看六宫之中,是谁先憋不住了?又是谁最着急着要去找傅霓嘉连枝同气,你猜我在舒康宫前见到了谁?”
温初酒问道,“谁?”
慕容凌夜道,“是贵妃!”
温初酒蹙了眉,叹道,“终究是她呀!”
慕容凌夜便又道,“是啊,终究是她啊。她到底是这六宫之中最容易得到药材之人,她的亲伯父就是时常在我跟前,为我医病疗伤的庄太医。”
温初酒这才猛然醒悟般,惊道,“所以,你才不叫庄太医来给你疗伤的么?”
慕容凌夜摇摇头,道,“并非这个原因,庄烨宁的医术,品行,我都信得过。他不会和贵妃联手来算计你我。但贵妃总有她的法子,总有肯为她谋划之人,且此人的医术还并不低微,否则调不出那样的媚药来。但,或许他的地位尚低了些吧。”
温初酒正与慕容凌夜说着话,外头的婢子进来禀报,说是贤妃来了。
温初酒立时从慕容凌夜怀中挣了出来,又替他整了整衣襟,道,“既然贤妃来了,你就见一见她吧。”
慕容凌夜笑,故意逗趣她般说道,“你对贤妃倒是有几分不同之处,从前我若是见夏氏,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性啊?”
温初酒冷哼,却并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