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酒闻言,淡淡道,“她肯消停,那是最好了。”
谭黛绿并没有搭话,也没有打算久留,只是领着两个小婢子将一双瓷瓶归置妥当了,这便同温初酒告了退,离了凤仪宫去。
温初酒在凤仪宫中用了些点心,因觉得撑得慌,便起了兴致去御花园里散步。深秋的御花园里,红叶翩翩,金菊灿灿,一派热闹的光景。于是,那一片水蓝色的衣角,便显得尤为醒目。
温初酒冲着那抹水蓝的身影走去,在她的身后轻咳了两声。
她便转过身来,见是温初酒,立时福身行礼,道,“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温初酒抬手扶起了她,又说:“真巧,贤妃娘娘也在这儿赏花么?”
跟在贤妃身后的婢子念萍便上前一步,回道,“启禀皇后娘娘,是咱们贤妃娘娘丢了一只耳坠子,正四下找寻呢。”
“哦,是什么样的耳坠子,本宫也帮着瞧瞧。”温初酒勾着红唇,展了一抹暖融的笑意。
贤妃却福身说道,“不过是只耳坠子,怎敢劳动皇后娘娘呢?没了便没了,总归臣妾也不是仅有这么一对耳坠子。”
贤妃说着,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与温初酒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又道,“臣妾不敢搅扰皇后娘娘赏花,臣妾便先告退了。”
温初酒觉察得到她的冷淡与疏离,却也不恼不怪,因她素来知道这位贤妃的品性,与六宫之中任何一位都不曾深交,甚至可以说是独来独往,生人勿近。
温初酒也不强人所难,道,“好,你去吧。”
贤妃又福了福身,自是领着念萍离去。
聆韵扶着温初酒,道,“这位贤妃娘娘好生冷漠,皇后娘娘替她寻耳坠子,也是一番好意,她竟不领情,还一副着急离去的样子。”
温初酒拍了拍聆韵的手,道,“她也不是只对咱们这样,她对谁都是这般。其实,当真说起来,她这样也不错啊,自在又清净。”
说话间,温初酒已然转过园子里的嬿婉亭,便在亭子里看到一只别致的赤金点翠蝴蝶耳坠子。温初酒将那只耳坠拾起来,对聆韵说道,“这,大抵就是贤妃所寻的耳坠子吧。”
聆韵点头,温初酒又道,“想来她还未走远,我们这会子赶上去,还她耳坠子吧。”
温初酒说着,便转身往回走,约莫追了一小段路,终于又能看见那一抹水蓝的背影,隐在错落的花木深处。
温初酒正要上前,却听那念萍说道,“贤妃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昨儿,贵妃娘娘特地过来馨芳斋,您却避在内殿,硬是称病不见。今儿碰上了皇后娘娘,您又是这般冷情拒绝。这两头都不讨好,不怕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么?”
贤妃便道,“怕什么,这么多年了,本宫不是一直好好地待在馨芳斋里,也好好地顶着贤妃这个名头么。”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