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禧寿宫出来,温初酒走在前头,庄雨惜自然也是守着规矩,缓步走在温初酒的身后。
走着走着,温初酒却忽然停下脚步来,转过身去看庄雨惜。庄雨惜并没有跟得太紧,因此即便是温初酒突然停下脚步来,她也并没有撞上去。
庄雨惜只是微微垂下头来,冲着温初酒福了福身。
温初酒笑道,“这会子瞧着贵妃,才像是贵妃啊。”
庄雨惜便道:“臣妾一直都是臣妾啊。”
温初酒抬眸望着远处,又笑道,“是么,方才在禧寿宫中,本宫几乎以为坐在太后身侧的并不是贵妃,倒也有几分夏氏的狠绝。”
庄雨惜摇摇头,长叹道,“夏氏?她好歹也曾风风光光地获得过陛下的隆宠,而臣妾呢?臣妾虽仍旧贵为贵妃,却也不是事事都能如愿以偿的。”
庄雨惜说着,抬手摸了摸手指上的那枚翡翠指环,心下却又不禁幽冷起来。
幽澜翠’终归是庄雨惜心上的一道伤疤。
温初酒却又说道,“可是,你这么做,就真的能够如愿以偿么?本宫瞧的出来,太后仅仅只是想要六宫安宁。故此,处置了润琴,却也保住了贵妃不是么?”
庄雨惜嫣然一笑,道,“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话,臣妾听不懂。太后处置润琴,是因为润琴胡乱指摘魏昭仪,跟臣妾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初酒又道,“你自然是可以矢口否认,眼下润琴是说不出什么了。”
庄雨惜莞尔,却又问道,“臣妾心下也有不明白之处,皇后娘娘为何宁可选择与魏昭仪交好,却不愿选择臣妾呢?”
温初酒道,“本宫并没有选择谁,而是魏昭仪选择了陛下。”
庄雨惜叹道,“魏昭仪选择了陛下么?臣妾又何尝不想选择陛下呢?可陛下并没有给臣妾这个权力。因此,臣妾也想过选择与皇后娘娘交好,可皇后娘娘呢?臣妾也不想走到这样一步,那么,难道臣妾就该认命地在这宫中孤独终老么?”
“皇后娘娘方才说,太后处置了润琴,保住了臣妾。可臣妾却觉得,太后何尝不是在保全您中宫主位的威仪呢?倘或这件事,太后并不出面裁决,那么这件事的裁决自然就要落到皇后娘娘的头上了。皇后娘娘有把握能将事实真相查清么?仅仅靠着一个润琴,只怕也难以决断吧?”
“臣妾也不怕明白地告诉皇后娘娘一声,哪怕皇后娘娘当真一直留着润琴在凤仪宫中,润琴也只会一口咬定魏昭仪下的毒。因为臣妾早就将润琴的把柄拿捏在手中了,臣妾根本就不怕润琴会说出什么危害臣妾的话,因为臣妾笃定她不敢!”
“故此,皇后娘娘必然是要担上失察之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