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酒扶着聆韵的手,落了座,抬眼看了看还立在院子里的任香培,便对魏清懿道,“不如请任才人也一道进来用些,陪着说说话也好。反正她也睡不着,我们也睡不着啊。”
魏清懿闻言,便吩咐着身旁的凝芗道,“听见皇后娘娘的话没?还不快去将任才人也请进来。”这边交代完了,她又转过眸光,望着靠后站着的凝菀道,“你去添一副碗筷上来。”
凝菀也应了是,取来一双竹筷,一只青花瓷碗,摆在魏清懿右边的位置。
任香培这才被凝芗引着进来,温初酒笑意盈盈,说道,“任才人也坐吧。”
任香培道,“谢皇后娘娘赐坐。”这样说着,任香培便小心翼翼地绕到魏清懿右侧的座位上,姗姗坐下。
凝芗执起酒壶,先替温初酒斟满了一盏,再为魏清懿也斟满了一盏,最后到了任香培这里,她却娇怯地说道,“不敢劳烦凝芗姑娘,小妾自己来。”
凝芗执壶的手僵了僵,却听魏清懿乐呵呵地笑道,“香培啊,你好歹也是有位分的,怎敢说劳烦了凝芗呢。给你斟酒,那是她分内之事,并不委屈了她。”魏清懿说着,又抬眼看了看僵在原地的凝芗,道,“发什么愣呢,还不快给任才人满上酒去。”
凝芗闻言,更是不敢怠慢,正正经经地将任才人眼前的酒盏斟满。
任香培青葱长指握着青花酒盏,冲着温初酒道,“小妾敬皇后娘娘一杯。”
温初酒亦执起酒盏,红唇靠在光滑的杯沿,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这酒绵甜醇香,甚是解忧。于是,温初酒干脆将那满满的一盏酒全都饮尽了,那股香甜入了腹中,便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
任香培敬过温初酒,就又去敬魏清懿,魏清懿亦随了一杯。
魏清懿才将手中的酒盏搁下,却听温初酒意犹未尽地说道,“酒色清澈明亮、酒味清香纯正,且余香悠长,果然是壶好酒。只是本宫孤陋寡闻,竟不知这是个什么酒?”
魏清懿便道,“这酒,唤作桑落。”
“竟是桑落酒么?”温初酒惊呼起来。
魏清懿点头,道,“不瞒皇后娘娘,这桑落酒乃是陛下御赐之酒,便与今晨陛下出征时所饮下的那碗桑落酒,同出一坛。“
温初酒的眸光顿时一亮,便又听魏清懿说道,“其实,臣妾等也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才能饮到这样的美酒佳酿。”魏清懿说着,又亲手执壶为温初酒斟满了一杯,才说道,“陛下临行前曾说,让臣妾一定得设法请了皇后娘娘来,好好儿地品一品这壶桑落酒,臣妾不敢有负陛下的嘱托。”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