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如柳细所言,慕容凌夜派去的内侍官,果真在椒恩殿搜出了剩余的寒食散。人证物证俱在,自然也容不得夏眉月再推诿什么。
一向急躁愚钝的夏眉月,竟然也有冷静下来的时候。
当她看着内侍官从椒恩殿内殿里捧出那只装着寒食散的景泰蓝掐丝六角小罐子时,她便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了,于是干脆跪在慕容凌夜跟前,认罪道,“寒食散一事,确然是臣妾主使,父亲也好,柳细也罢,终归都是听命于臣妾,才会做出这一番错事来。但,罪魁祸首的确是臣妾,臣妾还请陛下降罪。”
夏眉月心下所想,大抵是自己逃脱不了,便尽力地保住夏铭锐。只有保住夏铭锐在朝中的地位与势力,她才有可能活下去,活下去便才有机会复宠。
这一刻,夏眉月却比任何人都看的更清晰。
沉默许久的慕容凌夜,终于沉声说道,“夏氏,你贵为一宫主位,位列四妃之尊,却竟然勾结外臣,将禁物带入宫中,构陷皇后,其罪可诛!”
听他说到‘其罪可诛’时,夏眉月心上一震。
慕容凌夜当真是要了她的命么?
夏眉月抬起脸来,望向慕容凌夜,那张分明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突然就显得高高在上,又遥不可及了。夏眉月跪在地上,抬手想要触及那张也曾对她温柔浅笑过的脸,却只是从指缝间看见他淡若从容的模样,疏离清冷得陌生。
夏眉月的手终归是僵在了半空,她甚至没能抓住慕容凌夜的一片衣角,哪怕再做了一副哀哀祈求的形容,令他有几分心软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