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慕容凌夜在御书房为各宫茶碗题字后,又匆匆赶去凤仪宫一事时,夏眉月终于没有如从前般发脾气,倒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悯媛宫凄冷的正殿中,一双手飞针走线在一方白绢上。
雪苔端了热茶过来,劝道,“淑妃娘娘,您这都绣了一夜了,喝口茶,润润喉,也歇一歇吧。”
夏眉月摇摇头,自怨自艾地叹道,“连聆韵那样的奴才,都知道绣出一把好扇子来,叫陛下给了赏赐,又让温初酒长脸了。可,本宫又有什么理由不更勤快些,终归本宫的手艺才是这六宫中最出挑的,怎么偏本宫什么赏赐都没得到呢?你可知道那套金头绣花针本宫想了多久了,倒叫聆韵这样的奴才都抢在了本宫前头,实在是可气!”
雪苔便也跟着轻叹,又道,“淑妃娘娘,您别为一个奴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聆韵绣的东西再好,也总归是一个奴才出手的东西,上不得台面。您手中绣出的东西才算得上精贵稀罕,不可与她一个奴才相提并论的。”
夏眉月点头道,“温初酒惯会在陛下跟前邀宠,本宫想清楚了,此番绕过她去,便绣一幅太后的肖像珠绣来,送去禧寿宫,先叫太后欢喜欢喜。”
雪苔欣慰道,“淑妃娘娘这样想就对了,陛下那处我们一时半会求不来,可别忘了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位主子。太后若是能替您在陛下跟前说上几句话,说不准您真的就能迁出这悯媛宫去,重新回到椒恩殿呢。”
提到重回椒恩殿,雪苔便又欣然说道,“今儿早,盼樱那边来信了,带了丞相大人一句话来,说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淑妃娘娘就放心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