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海再次进入御书房添香时,温初酒才将贵妃求题字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慕容凌夜。
彼时,慕容凌夜稍稍默了一会儿,眸光投向正添香的汪如海,便道,“汪如海,你这就去得了皇后赐碗的几个宫走走,告诉她们,就说朕要给她们每个人的茶碗题字,叫她们午后都把茶碗送到御书房来。“
汪如海应声自去了。
温初酒会意一笑,又道,“你这般,却又让贵妃打的如意算盘彻底落了空。”
“你既不喜欢她算计你,我又怎么会纵着她呢。”慕容凌夜说着,又抬手捋了捋她鬓边那支赤金缠丝凤头钗上垂坠而下的珍珠穗子,道,“你今日若不来御书房,我也会去凤仪宫寻你。你看你,若是我不在,你也总是闷在屋子里,都不晓得出去走动走动。”
慕容凌夜说着,将她从膝头放了下来,自己也就起身来,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弯,道,“我看了许久的折子,眼睛都发酸了,你陪我去汀晖园走走。”
汀晖园,便在大夏皇宫的最南端。园子里的亭台楼阁建得十分古朴清雅,绰约的风姿隐在错落有致的花木之间,且一水环绕,与层叠倒影相映成趣。
慕容凌夜牵着温初酒的手,走在园子的石径小道上,两旁翠竹幽幽。绕过嶙峋的假山,站在一树粉白色的刺槐花下,他却忽然松开她的手,道,“你沿着这条小径一直走下去,前边有几株桑葚子,你去采些来,我便这里等你。”
温初酒一时有些疑惑,他怎忽然就要她独自去了呢?
但,温初酒总归还是按着他的话,沿着小径一直走了下去。不消片刻,果然看见一排桑葚子树,树上果实累累。
而立在树下的那一双身影,却让她再熟悉不过了。她自入宫以来,便不曾见过他们,虽嘴上不说,心中却思念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