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飘着蒙蒙细雨,雨丝落在御书房前的几杆翠竹上,宛如轻吻,吻醒了那竹枝上的新绿,更添了几分盎然的生机。
温初酒从红盖紫帷的肩舆上下来,聆韵立时打起一把大红色的油纸伞,撑在温初酒的头顶,又扶着她缓步走向御书房门前。
守在御书房门前的汪如海见了她,行了大礼后,说道,“陛下正与夏丞相在御书房中议事,只怕一时半会也不能召见皇后娘娘您,天上又下着雨,不如请皇后娘娘随奴才去偏殿等候?”
温初酒摇摇头,道,“本宫若是随总管去了偏殿,总管还得照顾着本宫,又是准备茶水,又是准备饼饵,也着实太麻烦了。何况这雨下得也不大,本宫就在这儿等。”
汪如海听温初酒这样说,亦不勉强,只是让了个屋檐下的位置给温初酒站着。
御书房中的动静一直不大,温初酒就算站在门前,也听不见什么。只是半个时辰过去,里边忽然传出一记响声,像是茶盏掷地后碎裂的声音。
温初酒回头望了一眼汪如海,汪如海却也皱着眉,踟蹰着要不要进去伺候。
里间却又传出夏铭锐的洪钟般的声音,“陛下,淑妃娘娘是有些骄纵,但娘娘到底还在病中,您便将娘娘迁到悯媛宫去,那里年久失修,且身旁跟着伺候的人也不多,陛下这不是要让娘娘的病情加重么?”
温初酒心中一沉,这夏铭锐原来是在御书房中问责。他胆子倒是大,倚老卖老,连天子都敢责问。
汪如海势必也听见了,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片刻又听那夏铭锐道,“阿阔尔都部,土野藩部,晔绿琪部,以及赫尔勒部的几位王爷,也十分挂怀淑妃娘娘的身体,还请陛下三思,是否先将淑妃娘娘请回椒恩殿安养?”
听到此处,温初酒心下明了,这夏铭锐是占着自己与几个部族王爷的关系亲厚,搬出他们的名头来威胁慕容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