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酒因为走得极急,根本没有回去更衣,只是在白色轻纱的寝衣外头再罩了件紫华蹙金凤穿牡丹罗袍,便领着慧心,聆韵等一行人往椒恩殿去了。
椒恩殿内灯火通明,雪苔伺候在夏眉月的病榻边上,霏苔则靠后一些,端着凉水,等着雪苔过来洗那拭汗的帕子。
殿中诸位见了温初酒过来,都立时停下手中的事务,前来行礼。温初酒道了免了礼,便赶忙让淳瑛请来的于太医前去给夏眉月诊病。
于太医替夏眉月诊了好一会子的病,才缓缓起身,冲着温初酒拜了拜,颇为忧心地说道,“依微臣看,淑妃娘娘这病来得凶险,只怕……就看微臣这一剂药下去,能不能让淑妃娘娘今夜便退了烧。若是能退,那便能好全。若是过了今夜,高烧仍旧不退,只怕就算淑妃娘娘的身体能熬得住,那脑子也必定……必定……必定是要烧坏了的。”
虽说夏眉月与温初酒素来不对付,但如今听她病的如此凶险,温初酒也忍不住哀哀地一叹,又道,“竟严重成这般地步了么?”
于太医立时跪下,说道,“微臣无能,请皇后娘娘降罪。”
温初酒当机立断,道,“眼下,不是你说无能的时候,还是先快快将你那药汤熬好了,喂淑妃喝下才是。”
于太医自是领命,熬药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于太医亲自端着药汤过来,雪苔接了过去,才刚给夏眉月喂了两口药汤,便又都让夏眉月呕了出来,已是不能下咽。
雪苔捧着药碗,一面替夏眉月拭去嘴角溢出的药汁,一面急的泪眼涟涟。
于太医瞧着这情状,便赶忙又给温初酒跪下。
温初酒心中焦急万分,便又道,“于太医,这药汤喂不下去,你倒是别跪着,想想有没有旁的法子没有啊。”
于太医思量了片刻,摇头道,“这药若是喂不下去,纵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