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想都不曾想过的事儿,如今竟然可以这般闲适自然地做了出来。
慕容凌夜牵着温初酒的手,缓步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身后跟着慧心和婉心,各自捧着椰奶与饼饵。
慕容凌夜时不时回身取来饼饵,亲手喂着温初酒下咽,还体贴地递来椰奶给她解渴。他们这样相携的姿态,从容悠闲地穿过描着彩画的长廊,踱过花草萋萋的庭院,最终在晚莲湖中央的水榭前驻足。
而,慧心和婉心一众奴仆自是识趣地退守在迂回的水上回廊之外。
湖心水榭四周悬着白色的水纱,随风拂起,宛如娇柔袅娜的舞姿。水榭中央放着一张红木雕花的琴几,琴几上自然是搁了一张琴。远望去,那琴琴身为黑,且隐隐泛着幽绿,犹如绿色的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神秘幽雅,且韵味悠长。
温初酒踱进水榭去,在琴几前流连,又抬手抚摸那张古琴上细细的琴弦,琴弦震颤,发出幽婉清扬之音。她的指尖又滑向琴头,那一处刻着凹凸不平的字迹,并不十分显眼。如今,叫温初酒仔细看来,才辩出‘桐梓合精’四字。
原来这张琴,竟就是举世闻名的绿绮啊!
她扬起如花笑靥,冲着慕容凌夜,撒娇般说道,“忽然就想听你抚琴了,你还记不记得,从前还在将军府中时,常常是你在外抚琴,我在内作画的?”
慕容凌夜微微颔首,已然举步走到琴几边,落了座,修长的指尖便拨起了银丝般的琴弦。琴音淙淙,婉约清泠,敲在心上,仿佛唤醒了沉睡的精灵,舞动那轻盈的薄翅,飞出一道又一道绚丽曼妙的霓虹。
清风拂过,带动慕容凌夜的衣袂飘扬,如梦似幻。
温初酒的心跟着颤动起来,她缓缓绕到慕容凌夜的身边坐着,抬手抚上他的脸,目光里满含着似水的柔情。
慕容凌夜怎耐得住被她这般抚着,这般望着,他的手不自觉地从琴弦上移开,琴音戛然而止,却听见的是彼此相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