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了晴馥宫,便往凤仪宫去了么?”庄雨惜懒懒地躺在软塌上,微微闭着双眼,因听到紫蕾来报说圣驾只是经过菁华宫,便往凤仪宫的方向去了,她心上有那面勾出几分怅然来。
庄雨惜何尝不知道,姜舒雅是同她说了真心话。眼下,六宫的局势,只要是与皇后亲近的,大都能分得一些恩惠。
然,话又说回来了,段千璇毕竟起点甚低,从宝林升为美人,再升为婕妤,看似隆恩盛重。但与之相比,庄雨惜毕竟已经是贵妃了,位分上是不可能再如何晋升了,除非是那中宫皇后之位。
可她的心意却从来不在皇后之位,她要的不过是能在慕容凌夜的心中有一席之地,哪怕这位置渺小,却总胜过于无。
就好比说姜舒雅吧,她如今看着是落到不堪的田地,但她与慕容凌夜终归还是有个儿子,有个儿子就能有所牵绊,便总能在他心上找到一些存在感。
那么,庄雨惜呢?
她除了拥有贵妃之尊,便什么都没有了。菁华宫的冷落与孤寂,只有庄雨惜心中最为清楚。
庄雨惜想到这一层,难以自已地轻叹。
红蕾正巧端着新炖好的血燕进来,见庄雨惜蹙着眉宇,一副忧愁悲哀的模样,便劝慰道,“娘娘,太医也说了,要您少一些忧思,您可千万要记得。”说着,她把血燕端到庄雨惜眼前,伺候着她喝下。
庄雨惜喝罢了血燕,又道,“去把本宫的妆匣子拿过来。”
红蕾自是去取了那雕花檀木螺钿朱漆妆匣,呈到庄雨惜跟前来。庄雨惜轻轻打开那贴着五光十色贝壳花的盖子,顺手取了一串祖母绿圆珠手串来。一颗一颗浑圆的珠子躺在庄雨惜雪白的掌心,闪耀着莹亮的绿光,幽冷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