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酒见慕容凌夜这般开诚布公,自然也就大着胆子,跟着说起了实话,道,“我知道,夏相与夏眉月算计的事儿,你早就看透了。否则也不会有段宝林的出现,更不会有段宝林说的那番话,来替我开脱。但,我心底也有个疑问,难道一切果真如段宝林所说的那般简单么?”
“吕美人不过是被我罚跪了一日一夜,她从凤仪宫回去的时候,尚没有看出什么悲切之色,反而是因为得了赦免,有些侥幸之喜罢了。这样的吕美人,怎么会自己服食寒食散呢?况且,陛下也说了,寒食散是宫中禁药,她一个美人,怎么会轻易得到?”
“故此,段宝林的话,不仅仅只是为我开脱,也是为夏相和夏眉月开脱。如此还不够,你生怕此事被揭开,还令孙云鹏查探,岂不是给他们将证据销毁,粉饰太平的机会了么?”
慕容凌夜闻言,却是满脸欣慰,摸着她的头,笑道,“我的小酒儿,如今真是长大了,竟把我的心意都看透了。“
温初酒却仍是愤然不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又说道,“我倒宁愿我自己不必太明白了,好叫我不要这般心伤!”
“酒儿,我只是想,今日是你的册封礼,你就要做我的皇后了,我的妻子了。这样的日子里,应该是和和美美的,让你以后想起来的时候,都是快乐的。却没有想到,到底还是让你心伤了。”慕容凌夜说着,无奈地执起温初酒的手,眼底竟是温柔与疼惜。
温初酒望着他的眼神,心中也有些发软,却还是气不过地说道,“说来说去,在你心里,夏眉月与我,还是更看重夏眉月一些的,对吧?!”
慕容凌夜一直的和颜悦色,总算渐渐崩塌。他怎么会想到,他自己准备了这么久的册封礼,甚至让端煦好好布置了凤仪宫,费尽心思地想要她开怀,却终归换回了她这样的话。
慕容凌夜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却又收了回来。
温初酒的泪便攒在眼底,狠狠地憋着,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柔弱,反而显出一股骄傲倔强的模样,冷冷地疏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