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雅领着敦敏,在凤仪宫用了晚膳,又同温初酒闲叙了片刻,这才告退回了重华宫。温初酒望着敦敏离去的背影,心底有些不舍,可她又不能明着替姜舒雅出面,去处置重华宫的那些奴才们。
说到底,那些奴才们是因为姜舒雅失了圣宠,敦敏也得不到圣恩,这才如此放肆。温初酒即便亲自过去训斥了,责罚了,待她离去,只怕一切也不会有所改善。毕竟,她是个还未册封的皇后,怎么抵得上慕容凌夜的亲临呢?
温初酒想,她就算不帮姜舒雅,却也不能不帮敦敏。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于是,温初酒转过身去,对聆韵说道,“去将彩墨磨好,我要作画。”
聆韵自是应声是了,不消片刻,那彩墨便磨好了。温初酒伏在案上,执着笔醮了墨,仔仔细细地在白色宣纸上作画。聆韵以为温初酒要画山水,再不然就是花鸟,却没想到她寥寥数笔,画的竟是斜斜一枝相思子。
温初酒画好了,便交给聆韵道,“你把这幅画送去御书房,托汪总管呈给陛下吧。”
聆韵自是应声去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回到凤仪宫中,给温初酒复命,道,“画儿已经交给汪总管了,奴婢也是亲眼看着汪总管呈进御书房里去了。就是不知道陛下看了没有。”
温初酒淡淡地点了点头,踱步到妆台前坐下,抬手从那台上取了些胭脂,匀在掌心,指尖轻轻点了些嫣红,抹在唇上。她的嘴唇本就生得饱满,如今再染了鲜红的颜色,更显得娇嫩欲滴。
聆韵遂笑道,“娘娘从前总说不愿以色侍人,如今倒变卦了么?”
温初酒转过身来,纠正道,“这叫,女为悦己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