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时起,薛暖扇已悄然无声地退出了舱内,舱内只余下温初酒与他二人。好半晌,温初酒才想起需得向他行叩拜之礼,却被他拦着道,“叩拜的大礼,就留着你随我回宫后再行也不迟。”
“这几日,我不是皇帝,只是慕容凌夜。”
只是慕容凌夜么?完完全全属于温初酒的慕容凌夜么,不必同他的后宫三千相争,只在静好的岁月之中相互依偎么?
温初酒听他这样说,心口微微悸动。
慕容凌夜见她默不作声,便又问道,“你一心一意地想去旭阳城,是为何?我总不会相信你当真只存了游玩这么一个心思。”
温初酒心上一颤,难道还是被他看穿了么?
温初酒又不愿亲自承认,便道,“我确然只是想去爹爹的老家瞧瞧,我生在皇都,这些年便从未出过皇都。我想看看与皇都不一样的景致。”
“小酒,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吗?”慕容凌夜沉下脸来。
恍然间,温初酒仿佛又看到了九五之尊的震怒,立时跪下。
慕容凌夜此番并没有拦住她,甚至没有让她起立的意思,遂道,“那日,汪如海去接你入宫,你正在做些什么?”
慕容凌夜自问自答道,“你在画荣勤之给你的灯笼!”
“那灯笼来自哪里,旭阳城对么?”慕容凌夜冷冷地说道。
灯笼?那的确是荣勤之给温初酒带来的,也的确是出自旭阳城。然则,温初酒去旭阳城的缘故,其实并不是因为那些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