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乾宫回到将军府后的温初酒一直都提不起精神来,日日窝在房里,竟拿那些女红针织来折磨自己,将一双白玉般的手扎得鲜红斑斑。
自幼便服侍在温初酒身侧的聆韵终于忍不住,将她手中那副惨不忍睹的刺绣抢了过来,道,“小姐,外头天气正好,雪停了,院子里几株腊梅开得正盛,不若聆韵陪您出去走走?”
温初酒恹恹地耷拉着脑袋,右手托起下巴,眼光却流连在聆韵手中的那副刺绣上,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说,我怎么绣得这般难看呢?”
聆韵闻言,仔细掩着唇角勾起的笑意,安慰道,“小姐,您想绣什么,让聆韵来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呢?”
温初酒的眸光一沉,颓丧地说道,“我听说夏眉月就是靠着精湛的绣艺,入了宫,博得圣宠的。”
聆韵在温初酒身侧仔细地提点道,“小姐,您该尊称淑妃娘娘。”
温初酒腾地起身,道,“是了,她是他亲手捧得高高在上的淑妃,我呢,不过就是个将军府的小丫头。难怪那天明知是她为难我在先的,却也不肯追究,我就不信他看不透!”温初酒怨恼地说着,伸手将聆韵手中的刺绣又夺回来,拿着剪子就给铰了,又道,“有淑妃绣的好东西在,他又怎会稀罕我的东西……”
聆韵一边抢着剪子,一边安抚着温初酒道,“小姐这是跟谁生气呢,别气坏了身子。这剪子锋利,别伤了您的手。”
聆韵好声好气地劝着,终于还是将剪子给拿了去,又倒了一杯茶给温初酒,道,“小姐,消消气。”
温初酒接过茶盏,茶水灌入喉中,仿佛也确然压住了一些怒气。温初酒才刚坐下,朱兰院的菡若便亲自来请,立在温初酒的闺阁门前,道,“夫人请小姐过去说话。”
聆韵自是赶忙替温初酒整理整理,便随着菡若往朱兰院去。
彼时,朱兰院的凉亭里,宋氏正给温泰熙添茶,见了温初酒,便起身过去拉她坐在身旁,又慈和地说道,“酒儿如今也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娘纵然再如何舍不得,却也不能误了你的终生幸福。”
温初酒有些心不在焉,宋氏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不过嗡嗡一阵,随意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