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慕容凌夜知道温初酒是如何思亲急切,却也还是没有立时解除了她的禁足令,他这般做自然就有这般做的缘故。
然则,这个缘故,慕容凌夜却并不打算让温初酒知道,倒是温泰熙和宋氏看的真切,慕容凌夜这是将温初酒护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
温初酒被禁足在紫乾宫的半月,镇国大将军府却并不太平,只因府中出了西聊国的细作。好在久经沙场的温泰熙早已洞悉,设下陷阱,来了个瓮中捉鳖。
但到底是一场大动作,总有缠斗的时候,也就难免会伤及无辜,宋氏便在此番受了伤,好在并未危及性命,休养了十来日也就痊愈了。
故此,在温初酒被解除禁足令时,她并不知晓期间将军府所发生之事,因而心情十分愉悦,起得早早地。几个小婢子赶忙前来伺候她更衣,因着时辰尚早,倒还没有收到什么旨意,便由着温初酒的喜好挑了件湖蓝色的锦袍先穿上了。
这厢刚刚将衣裳整理妥当,伺候温初酒梳头的宫女夕烟,便立时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铜镜前坐下。夕烟的一双巧手在温初酒乌黑的青丝间穿梭,不过片刻,便将那堕马髻梳得巧致优雅。
彼时,外间已然传来脚步声,是掌事姑姑蓉绣亲自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只锦盒。蓉绣见了温初酒,先行了一礼,温初酒亦还了一礼。
蓉绣心下觉得这位温小姐,行为处事倒是十分得体,便将手中的锦盒递给夕烟,道,“传陛下口谕,这对素银点翠蝴蝶钿,做工巧致,赐给温小姐了。”顿了顿,又对着夕烟吩咐道,“快给小姐贴上。”
夕烟自是领命照做了。
待素银点翠蝴蝶钿贴好了,温初酒转过身来,冲着蓉绣姑姑道,“在紫乾宫的这些时日,受姑姑照顾了。”
蓉绣立时福身,道,“小姐言重了。若不是小姐替奴才等在陛下跟前求情,只怕如今奴才等已在边疆流放了。”
提及此事,温初酒心中倒有些愧意,遂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自是由我担责才是,倒连累姑姑及各位替我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