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将那巍峨的殿宇覆盖,却丝毫掩藏不住那庄重华贵的气势。毕竟是大夏朝最尊贵不凡的皇宫,那些精雕细琢过的栋梁,没有任何一隅的懈怠,显得森严而威慑。
温初酒披着银色水貂毛大麾,将整张精致的小脸掩在帽子里,只露出一双宝蓝色的花穗绣鞋,踏着深深浅浅的雪地,缓步从太后的禧寿宫出来。才刚刚走到禧寿宫外的长廊,便见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疾步而来。
温初酒立时停下脚步,冲着那明黄色的身影盈盈一拜,温声软语地说道,“陛下万安。”
身着明黄色绣锦龙袍的慕容凌夜亦驻足,垂下清冷的眸光,却只能看见跪着的温初酒,头上戴着的那顶绣着红梅冷放的帽子上落了些雪花,不知是否会透入一些寒意,冷了他记忆中那一把墨然如瀑的青丝。
慕容凌夜想到此处,便抬手拂了拂她帽子上的雪花,又道,“起来吧。”
温初酒感受到他手指触及头顶,心口突兀一下,慌乱了节拍。
只听见慕容凌夜清越的声音飘在头顶,又问道,“母后可是睡下了?”
温初酒定了定心神,勉力用一种听起来和缓悦耳的声调,说道,“回陛下的话,太后娘娘刚刚睡下。”
慕容凌夜点头,却又蹙眉将温初酒这般低眉顺眼的模样望着,心中有几许不悦。自从他登基以后,这原来爱与他亲近胡闹的初酒,怎变得如此疏离生分起来。
慕容凌夜见她如此模样,便是忍不住想要戏谑她一下,道,“母后的失眠症,持续了这么多年,就算日夜喝着苦药也未曾见效。倒是酒儿这双手灵巧,不过片刻按摩,便能让母后安然入睡。”
慕容凌夜这番话说完,顿了顿,想看看温初酒的反应,温初酒却依旧低眉顺眼地没有反应。
这般冷淡,成功挑起了慕容凌夜的斗志与兴致,遂慢悠悠地说道,“朕这几日也总是失眠,不如请酒儿也替朕按摩按摩。”
温初酒闻言,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