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看罢了天文,说道:“金星逆入鬼柳,预示南方将有战事。”
许智宏笑道:“文书说的有点迟了,南方的战事刚刚结束,还有没有别的?”
此时太史令起身说道:“文书所言是也,金星连日逆入鬼柳二宿,寓意荆豫战祸犹未止歇。”
林四娘说道:“我们虽然暂时休战,南军也退去了,但是和宇文一族之战在所难免了!”
许智宏说道:“你们只不过以局势推理而已,依我看来,册立皇后大典时,陛下必定大赦天下,届时宽宥大司马之罪,我们便可以不战而收复荆扬,岂不妙哉,天下还会赞颂皇上仁爱,太子敦厚,这样也免得起兵戈了!”
林四娘说道:“太傅此言差矣,大魏之隐祸,莫过于枝强弱干,异姓王的势力太庞大了,北有慕容,南有宇文,大魏就夹在其中,如果不减除,久必生乱!”
许智宏说道:“是少傅太不了解我魏国了吧!先帝与慕容、宇文三家共同夺取天下,而后三分十三州,慕容、宇文先祖和先帝,于泰山盟誓,永为大魏屏藩。”
林四娘说道:“先人盟誓后人不一定遵循,此为其一,还有慕容,宇文日益壮大,他们岂会甘于人臣,倒置干戈,授人以柄,非立国之道!”
许智宏说道:“少傅所言有失,你知道为什么汉运作四百,而周却八百吗?就是因为有异姓诸侯作为屏藩。”
林四娘正要回答时,拓跋骏见他们越说越远,牵扯到了政事的纠纷,虽然拓跋骏准备让林四娘和许智宏,都作为自己日后登基的政敌,进行相互制衡,但是此刻还没有那么远。
于是拓跋骏说道:“你们说到哪里去了,我们现在说的是天象!”
湘云继续说道:“我断定不出三个月,南方必定再起兵戈!”
许智宏忍不住叫道:“我就知道你们这群武将,为了自己的功业,一定会鼓捣太子殿下南征北伐,你们可想过天下的黎民百姓,有多少会流落失所,死于战祸!又有多少家庭,会妻离子散,我虽然迂腐,却希望殿下能够极力避免战争。”
拓跋骏见许智宏偏离了论述,于是下令结束辩论,让所有人各自回去,许智宏还想劝太子,用仁德感召宇文护,拓跋骏不想再听,便让他回去,许智宏只能央央而退。
众人都离去之时,太常崔州平、带着太史令去单独求见拓跋骏,湘云也悄悄的来找林四娘。
林四娘笑道:“没想到你有如此才华,在我身边做一名小小的文书,真是委屈你了,要不是大魏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我一定举荐你入太史为官。”
湘云也笑答道:“湘云却感谢自己的女儿身,我若是个儿郎,未必能够遇见公子你,我现在只希望可以留在公子身边,此生无怨!”
林四娘见湘云对自己坦诚相见,自己却不得不隐瞒身份,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天道深远,没想到你也能够窥见,你还知道什么?”
湘云突然表情严肃起来,说道;“我正有事情要和公子说,方才观测天象,南方的战祸必然会发生,其实还有另外两大异象,我不敢当着太子和众大人之面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