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门,符咒上仙内室。
符咒门修行弟子怒气冲冲地坐在内室东西两排客椅上。
梅若淇正尽力安抚他们剑拔弩张的情绪。
“诸位师弟师妹,我符咒门自不落城立派以来,一直是中流砥柱。师父在世时,符咒门一向风头无两。如今我符咒门大长老被人杀害,这不仅仅是我符咒门的仇恨,更是耻辱。但如今杀害师父的沙长老已经横死,诸君大仇得报,我等应当休养生息,完善实力,继续光大我符咒门。莫再意气用事,陷入困境,这也是师父不想看到的。”
梅若淇摆摆手,两排客椅上便多了一方锦盒。里面是几枚符咒,有护身和速度各类。
“这是我近日参考师父遗留下的秘籍,为我符咒门弟子量身打造的符咒。诸位须得化悲痛为功力,如此才不负师父的厚望。”
梅若淇看着两边仍是争吵不休的符咒门弟子,将案上杯盏一掷,碎在地上四分五裂,周遭瞬间安静。
梅若淇的双眼因为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已经布满血丝,师父不在,他便要为符咒门当家。眼见着符咒门弟子人心不齐,更是焦灼。
“师父罹难尚不渝一月,尔等竟然还在争吵不休!”梅若淇怒吼道。
几个宗族弟子吵嚷了起来:“梅师兄能忍得了这份气,我们可忍不了。那沙无彦终日对我们大长老一向是阿谀奉承卑躬屈膝,怎晓得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伪君子!就算他现在身死天牢,可他那仙药门弟子还存活于世!我等既然身为符咒门弟子,便要替大长老斩草除根报仇雪恨!”
“没错!我早就看仙药门那帮蠢材不顺眼了!这次干脆把他们扫地出门!”有几个宗族弟子随声附和。
西侧一个符咒门无宗族门阶的弟子冷哼一声:“你们这几位,怕不是公报私仇吧。公然以大长老之仇做借口,不怕遭报应吗!”
那几个宗族弟子立刻回击:“你一个身份低微毫无宗族的小弟子懂什么?仙药门失了长老一蹶不振,况且他们仙药一门并无上仙,就是一盘散沙。我等若是铲除仙药门,便是不落城第一宗门!何况我们师出有名,不过是替仙尊清理门户罢了!”
那个无宗族门阶的弟子也毫不示弱:“谁不知道仙药门中普通门族弟子者众多,尔等分明是想削弱平族势力,好壮大你宗族势力!”
那几个宗族弟子冷嘲热讽地说道:“是又如何?任由你们平族坐大,岂不是人人都像那个魔界的小畜生一样无法无天了?!”
“就是。看那小弟子资质平平,如何能在仙试夺得魁首,还不都仗着是仙尊的亲传弟子!”一旁有几个弟子也附和道,很明显看白锦烨不顺眼很久了。
“吵够了吗?”梅若淇冷冷地问道,他怒声斥道,“自己没本事还要去质疑别人!这就是我符咒门的良才?!”
“师兄息怒。大家只是太过悲痛,才会乱了阵脚。”一个符咒门弟子站起来说道,“诸位听我一言,如果我们除去仙药门,不落城便会为六界虎视眈眈,那妖界一向与我们不和,若是此时除去仙药门,不落城恐怕也凶多吉少。”
“不错,说的有理。此事确实应当从长计议。”
“既然如此,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内室又开始争吵不休。
“提到这个魔界的小弟子,好像大长老遇害那日,她也在场?”一个弟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梅若淇冷眼一瞥,那弟子吓了个激灵。
“弟子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干脆把大长老的死因推到她身上,保全符咒仙药两门的颜面。反正她只是个魔界弟子,不如对外界宣称她魔性大发,杀害两位长老。这样我们不落城就同仇敌忾……”
还未等那弟子说完,梅若淇便一掌将他打飞了出去。
众人皆是一惊,想不到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符咒上仙,居然会出手伤人。
“这就是我符咒门的弟子。”梅若淇温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违和的凄厉与哀痛,他冰凉的薄唇吐出几个字,“都滚吧。”
符咒门弟子皆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仙药门,宗室。
年长的仙药门弟子在长案之上的香炉里插了三枚清香,他满眼悲痛地对堂下跪哭的诸多仙药弟子叹道:“沙长老一向温和忠义,我已在他身侧修行了二十年,他的为人我们仙药弟子最清楚了。若说是他杀的大长老,我是万死不信啊。”
堂下跪着的痛哭流涕的仙药门弟子说道:“师兄,师父被诬陷横死牢中,仙尊不仁啊!”
“都是那个魔界的妖女害的!”人群中有一仙药弟子骂道。
随声附和者众多。
“仙尊居然收一个妖女做徒弟!这也罢了,仙尊竟然逆天授道!我不落城永无宁日啊!”
“是啊。这妖女杀害了两位长老,还使得符咒门对我们仙药门仇视不已,简直该死!”谩骂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不如我们去谏言仙尊,让他除了那个妖女!”仙药弟子站起来,大声宣称是白锦烨杀害了两位长老,组织了一般仙药门弟子便要去长霁台谏言。
仙药门弟子皆怒气冲冲的赶向长霁台。
长霁台前,两伙人翻雨覆云般的闯了进来。
莫影问一惊,见符咒仙药两门来势汹汹,旋即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