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撇没有收得住势,似乎是书写的人写到这儿时出了神,等到意识到时急急刹住,所以前半部分太漂浮,最后又紧绷住。
那一撇是美中不足。
肖樟突然愣住,这字好像一个人的笔迹,不过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把帖子塞到桌肚子里,默默失了神。
下午下班,肖樟在家门口地上捡到一个打包盒,里面的饭菜还热着,盒子上附着一条便签。
给你从南大街带了牛肉粉丝,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你趁热吃。——何桢。
肖樟捡起来开门进去。
打开盒子,还是熟悉的味道,以前她经常在晚上翘了晚自修跟宋柯出去过嘴瘾。
吸溜上一口,她鼻子有点酸,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容易想起往事,明明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却频频刹不住地心酸。
她找到何桢的微信,发过去道谢。
那头回复地很快。
何桢:不用。记得喝药,中药一定要热。
她掐灭屏幕。等吃完一整碗粉丝才慢吞吞走到冰箱前掏出药包来。
冰箱里的东西很少,肖樟没有在里面存食物的意识,一览无余的空间只看得见零散着的红枣跟桂仁。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把干红枣当零嘴吃。
她把中药包直接放进微波炉,还没到一分钟只听得见里面“砰”的一声巨响,中药在里面炸开,随即一串黄褐色的液体顺着桌子流下来,慢慢摊成一片。
忘了剪口子。
肖樟叹了一口气,从厨房里拿出抹布抹干净桌子,把微波炉里炸碎的药包尸体取出来。
重新热了一包,这次记得了剪开口子释放热气。
喝完药,突然又无可奈何地无聊起来,没有什么聊以打破沉默的东西,肖樟觉得不安。
她又重新翻开手机最近的联系人,找到一个正准备打出去,突然听见一声猫叫。
她手指在屏幕上停住。
循着声音看过去,黄罐头站在一扇禁闭的门前疯狂地挠门,边挠边大声吵嚷着。
肖樟浑身一震。她颤抖着把手机重新收回袋子里,慢腾腾朝那门走过去。
这个房间她已经锁了两年了,从来没打开过。
她弯下腰,把黄罐头抱进怀里,“乖……这房间不能进去……”
黄罐头在怀里拼命挣扎,盯着门似乎执念很深,“喵!”
肖樟突然生气起来,“都说了不能进去!你这么不听话就滚出去!”
这么一下,黄罐头稍微安静下来片刻,可也没持续多久又继续开始闹腾。
它从肖樟怀里挣脱开来,用尖交的爪子一下又一下坚持不懈地挠门。
“好吧,”肖樟转起身来,眼里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冰到骨子里的冷漠,“既然你一定要进去,我就给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