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开口:“都是周院判的主意,他说如果说出实情,容易引起恐慌,让臣等以一般重症上报。”
“那开药呢?”季婉茹看着他们几个。
几个太医又是互相对视,又有人道:“他说按重症开方子,他会想法子换了药,到时候给太后服用便是。”
“你们就这么经不起威胁?”季婉茹瞪视他们。
“臣的八十老母在他手中,臣不得不听。”有个太医跪倒磕头。
季婉茹皱眉:“那你现在怎么不听了?”
“昨日已有人救出了臣的母亲。”
原来如此。
季婉茹看向太后,太后神色如常,并不惊讶。
天机阁的能耐,应该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大。
还有几个太医见此情景,也纷纷告知或被胁迫,或被利诱,表示了诚挚的认罪之意。
“周院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季婉茹看着周院判。
周院判见大势已去,整个人颤抖如筛糠,忽然“噗通”一声,口吐白沫摔倒在了地上。
“怕是服毒了!”有太医叫了起来。
季婉茹上前看了一下,忍不住技巧一声:“分明是癫痫发作,太医院怎么招了你们这群庸医?!”
太医们没想到端王妃真的精通医术,一时都不敢出声。
季婉茹当然明白这群太医并非真的看不出周院判是癫痫,只是他们恨不得他就这么死了,至少有个替罪羔羊,然后将左右的罪责都推到他一个人身上就好。
“还不抬下去诊治?”季婉茹瞪了几个太医一眼,“若是治不好,我让太后要了你们的脑袋!”
太医们脸色一白,一时恨不得癫痫发作的是自己,忙不迭地就将周院判给抬下去,号脉的号脉,施针的施针,喂药的喂药,忙得不亦乐乎。
太医院这边折腾得差不多了,季婉茹又看看皇后:“皇后娘娘,我平日里也不懂后宫的事,不知道这三清殿的沉香,是怎么分配的呢?”
皇后刚才似乎还在看戏的模样,没想到太医们一走,季婉茹就把矛头指向了她。
“端王妃,平日里这些后宫琐事都是太子妃帮本宫分担的,最近她告病出宫了,便由莲嫔跟本宫一起处理这些事。”皇后倒是很聪明,从一开始就先甩锅给王清莲,并且顺便勃然大怒:“莲嫔,你是如何办事的,竟然将有毒的沉香送到慈安宫来?!”
王清莲赶紧跪下:“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沉香是太监到宫外采购所得,并非嫔妾制作,嫔妾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毒啊。”
皇后点点头,回头看季婉茹,一脸沉着冷静:“端王妃,你也听到了,这沉香是宫外采购的材料,再到司灯司制作成香,分发给慈安宫和太虚殿,以及祭祀宫内先祖灵牌的太和殿。”
“哦,原来是这样。”季婉茹点点头,“那这供奉香烛的事,应该是和春晓宫没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