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润,每个男人不都如此吗?”季鹏振振有词,“为何总要求我与别人不同,只因为她天生长得美?”
季婉茹忽然不想辩驳了,这个靠着女人上位,连一个女人死了以后都不放过要继续利用的男人,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那个一心一意爱他的女人给他带来的种种殊荣,一边用厌弃的语气数落着那个女人的种种不是。
“父亲,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可以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收集齐全的,你想要利用母亲的身份得到侯爵,就自然要接受她一生只爱她一个人的要求。”
“贪念若是太重,连老天都会看不过眼,父亲膝下无子,焉知不是老天对你的惩罚?”
季婉茹深吸口气:“女儿言尽于此,希望父亲看在母亲连死后都可以继续给季家带来太后庇荫的情分上,心中多少对她留点感激之情。”
话已说完,以后对季家,她不会再留半丝情分了。
也许是原主的身体内多少还有几分残留的气息,她竟没来由地感觉到一丝丝心酸。
也许是真的在这个身体里待得时间太久了,她似乎越来越习惯扮演季婉茹这个角色,好像慢慢地就真的开始变成了真的季婉茹一般。
连心酸都那么真实。
马车行过京都大街,季婉茹想起之前翻到一本长平公主生前写的日记,言辞中字字句句写着对季鹏的爱意,却也有哀怨。
她是被阮氏这件事气死的,可就算再生气,她也不过就是不许阮氏进门罢了,依然还是尽心尽力地帮季鹏铺路。
这大概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