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嘉识相地退出去。
“怎么办?她肯定……”
完了。
星辰想象不出,要是怎样的奇迹发生,才能让苏越好起来,她的身体在她面前折成了那样恐怖的角度,以她十分浅薄的生活经验来推断,苏越再站起来演戏的几率,几乎为零。
她哆嗦着抓着头发,只要想起刚刚的情形,就觉得一阵阵的害怕,她心知自己对这件事绝对责无旁贷。毕竟这部戏的每一个决策都要有她最后首肯才能决定,甚至是张月鹿,也只是从旁协助而已。
这孩子的的确确是在跟着她出去的时候出的事情。
她和她的月鹿星辰,哪里负责得了一个花季少女的一生呢?
和这个孩子的人生比起来,她对这部戏所投资的那些时间和金钱根本不值一提。
“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责任。”顾深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双手在她肘处来回摩擦着,目光关切而柔和,像是一湖深潭,吸纳了她的全部恐惧。
“别怕,我在。”
他眉头微蹙,十分担心的模样。
伴随着体温的回升,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这才注意到他蹲在自己面前,心疼的拉他起来。
“你怎么样?心脏没事吗?”她问,冰凉的手贴在他心口处,还有些哆嗦。
顾深摇摇头,握了她的手。
“我没事。”他叹口气,“你没事,我就没事。”
星辰沐浴在他温柔的目光中,渐渐平静下来。
下午张月鹿来电话,说苏越的情况不太好,已经安排手术了。
“我想去看看她,行吗?”她握着顾深的手都在出汗。
“你在哪?”他问。
“顾氏,顾深有个会……”
张月鹿略一沉吟。
“不要来,你和承嘉先不要回应任何疑问,等我消息。”
她低声说知道了。
“我是不是,搞砸了?”
挂断电话,她犹豫着问顾深。
顾深哄了她两个小时了,这会儿直接捏着她的脸颊咬上去。
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无耻,可的确,这样通过刺激而产生肾上腺素的方式,真的迅速的缓解了她的不适。
她轻轻推开顾深,叹了口气,望了望他的休息室说:“我去躺一会儿,你结束了叫我。”
顾深将她抱进去放在床上,在她光滑饱满的额上亲了一口,婆婆妈妈的嘱咐:“要是觉得不舒服,立刻叫我。”
他将她的手机放在床头,细心的掖了掖被子,坚持等她闭上眼睛,才安心出去。
房门刚关上,星辰便睁开眼睛,拿过手机,搜索着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新闻和评论。
旁观者的惋惜,支持者的愤慨,有心人的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种种不同的反应,将这个事件发酵到了极致。
她放下手机,长叹一声,终于闭上了眼。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
星辰睡得并不安稳,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抬眼望出去,冬夜早至。
阴沉沉的夜色向她遮掩过来。
章穗穗在外头敲门。
“星辰姐,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