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张月鹿脱掉围裙。

张韫容凑过去，看看父亲再看看姑父，笑眯眯地说：“等我给姑父也做一件一样的好吧？”

她指指那条围裙。

顾深目光越过她，伸出手，星辰便小跑着握上去，听他在耳边说好。

张家的男人们。

她光是想着顾深穿着那围裙却不苟言笑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唐生鄙夷的哼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是很瞧不起的样子，星辰一记眼刀飞过去，齐耳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胆怯地看着星辰，星辰如往常一般，并不如何在意，默默移开目光。

唐生皱眉，被齐耳拉住，皱眉摇摇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顾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手臂搭在星辰的身后，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坐在那。

张月鹿已经习惯了唐生和星辰暗藏杀机的沟通方式，早就见怪不怪了，当下端起酒杯道：“说起来，张家好像还从没这样热闹过，从来都是我带着孩子，就像开了个幼儿园一样。”

他的目光在星辰、张韫容和张温容身上一一略过，眼含宠溺。

“感谢各位赏脸莅临寒舍，一桌薄酒不成敬意，往日有仇有怨——”他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董宜年和顾深，“近日冰释前嫌——”他又转向星辰和顾若，“今天在这张饭桌旁，一笑泯恩仇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待他日，洗雪逋负亦不迟。”

他说完，董宜年噗哧一声笑了，率先仰头干了杯中酒，末了擦了擦嘴边的酒渍，笑容苍凉。

他哪里还有什么资格报仇报怨？旁人都是对手戏，独独他一个，是独角戏罢了。

星辰只顾着孩子，似乎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顾深握住她的手，把张温容的筷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