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房间,就听见手机的震动声,她烦躁地抓抓头发。
陆烨北那个野男人(野蛮的男人)是想怎么样?
她现在情绪很燥,用力‘砰!’地一声,踢了一脚床头柜,接起电话,先发制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忍无可忍!重点是,我看见你就烦!要么你干脆杀了我,带着死人跟你回去,我活着是不可能跟你走的!再也不见!”
她带着愤怒掐断电话。
那边的男人眸子一眯,从眼笑化成眼底不断泛起的怒意。
林清菲拿起药袋跑进洗手间,打开马桶盖,拧开药盒,把药粒和胶囊全都倒进了马桶里,按动按钮,看着它们被水都冲走。
那一刻,她告诉自己,他的好和他的坏,她都不要再接受了。
这样发泄完,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但是疲惫的的感觉又一次袭来了,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面上。
不吃药,惩罚的不是他,是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这一点,但是真的太难受了,那种恐惧、愤怒、憎恨的感觉让就像藤蔓,从她的脚腕不断向上缠绕,缠在她的身上,禁锢着她,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她缩在一个角落里,伸出手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觉得四围都好冷,有刺骨的寒风,刺痛她的全身。
一整晚,她睡得都不踏实,总有噩梦纠缠。
从7岁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的噩梦,就算一夜都没休息好,精神层面上她也能坚持去做每天的工作。
从她开始烦躁,她就知道放弃那些药意味着什么。
镜子里的她,面色微微苍白,加上她本来就白皙的皮肤,现在看上去,可以说是惨白了。
她扭过头,看着架子上的卫生巾只剩一张,有些心烦地用手巾擦擦手。
出了洗手间,拎起包准备去上班,今天还有好几个人要来面试,不管身体如何,心情如何,白天的时候她一定要演出一副她很好的样子,不管生活的路上给了她多少荆棘,即便会流血,会疼痛,每一步也要走得有气势。
路过便利店她买了好多包卫生巾,买了一包红枣,还有红糖,泡水喝的玫瑰花。
当莫景城给她打电话询问在哪的时候,林清菲已经坐在办公室里,“我在卡梵斯!你快来吧,别迟到!样子还是要做好的!”
莫景城没想到林清菲积极性这么高,忍不住站镜子前反复整理西装,满怀热情和无限动力,出门上班。
莫爷爷看着莫景城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不一样了,打趣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看你上班就像上战场!”
莫景城拎着文件袋来到莫爷爷身边,“有小菲菲这么励志的好助手,我当然得打起一万两千分精神,开工!”
——
林清菲不喜欢吃甜食,包括红枣,这么多年,对红糖这种东西更是无感,仅有的几次生理期喝了点儿,她把她平时都不怎么喝呃东西都放进杯子里,倒入热水。
打开电脑看看之前投进去钱收益怎么样,每天必看的k线图和均线图,分析那些技术指标,看市场行情和成交量,她不是新股民,深知道里面的风险,如果赔了,她欠陆烨北的钱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还清了。
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事情,还清了,算她命好,赔本,就算她倒霉。一点努力都不做,她只能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