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英俊一小伙,怎么这背影看上去可怜巴巴呢。
江瑾言停了车就急吼吼往电梯跑,还真是巧,陆成蹊正从另一端往这边走。
两人在电梯前站定,身边零零散散还有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
江瑾言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陆顾问早。”
“早。”
陆成蹊神色寡淡,看她的眼神及其复杂。
因为一路小跑着过来,江瑾言一颗心脏还砰砰砰地跳得热闹,脸颊两处染上一圈微红,看着气色极好。胸膛处过高的频率让她陷入迷惑,明明只是顺路带人,怎么就搞出了两人真有一腿的既视感,偷偷摸摸,半点不坦荡。
电梯门打开,所有人一同走进去。等到行政部,江瑾言所有的情绪基本也收拾妥帖,见着她提包进门,郭涛远远笑道:“原来江经理也有迟到的时候,这可真算得上奇观。”
江瑾言没空搭理他,关门进屋,开始翻看一天的行程。
她从来是一旦投入工作就是异常专注地性子,所以上午的文件处理完,江瑾言几乎已经忘了陆成蹊给她带来的不所有自然的感受。
可紧接着下午,两人又在会议厅门口遇见。
陆成蹊跟助手一前一后走过来,男人手里捧着叠文件,见着她,微微点了下头,“江经理。”
“陆顾问。”
姿态放得平常,过多的眼神也没给对方留着一丝半点。
等所有高管到齐,宋隆开始宣布龙城项目讨论的进展。
“上次江经理的项目我们没敲定,事后几个董事又跟我仔仔细细讨论了一番,各执一词,不知道在场的几位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就直接投票了。”
宋隆的话说完,不禁侧头看了下陆成蹊,“陆顾问,要不你先来说个。”
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好。”
“关于龙城项目,上次会议我是投的反对票,因为其不具备可行性。但最近有件事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其昌外贸预备在机场附近修条商业街,此举一出,龙城空地非但不累赘,反而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如果季腾真能拿下,未来的创收将是个巨额数字。”
陆成蹊的话仿佛一个风向标,之前反对党的一群人里已经有几个开始犹豫,窃窃私语讨论过,郭涛为首的几个人依旧表示不同意。
郭涛:“因为其昌的加入,利益是可观,可你们想过没有,在利益的同时,那块地价将被哄抬多少,季腾不缺乏可投资的项目,我认为实在是没必要。”
说完这话郭涛目光从江瑾言身上擦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女人盯他的眼神阴恻恻地吓人,他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
宋隆眉头渐渐皱起,似乎是认同了郭涛的提醒,季腾从不缺乏投资项目,还有其他更稳妥更有益的选择在,区区一个龙城花这么长时间讨论已经是得不偿失。
江瑾言看出了他的犹豫,她跟陆成蹊在空中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道:“竞价哪里都有,是肥肉谁都想分一杯羹。既然有人挤破脑袋跟我们抢,难道不是证明这块地确实有更大的价值吗。并且我们季腾,从不缺乏与同行竞争的资本跟手腕。”
江瑾言一番话有点捧臭脚的味道,而宋隆的确犹豫了,男人开始陷入长久的沉默。
最后,他重新转脸去看陆成蹊,“陆顾问,您是季腾花钱请过来的投资专家,预测风险是您的长项,你给我个准话,这项目到底有没有投资的必要?”
陆成蹊双手交叠,声音坚定而笃定,“有。”
“那好!”宋隆摆摆手敲定最后的结果,“那就按照江经理说的来,这事就交给江经理全权把关,所有的经费公司提供,项目组可以开始组起来了。”
“好!”江瑾言不觉嘴角上翘,露出称心如意的微笑来。
心心念念一手操持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说不欣喜是假的,江瑾言下班后就约了白徐宇孙悄庆祝,约在老地方见。
将夜是有二楼包厢的,江瑾言到预订的房间时孙悄已经在里面等了。
她朝推门进来的女人展开双臂,笑得花枝乱颤,“江总抱抱我,苟富贵勿相忘。”
江瑾言推开她半空中乱舞的手在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明明是我要发达了,你怎么比我还上头?”
“还能为什么,小医生搞定了呗。”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徐宇转着车钥匙扣进来,到桌前他直接拿起江瑾言面前的酒就往嘴里倒,喝完,抹了抹嘴巴子。
江瑾言拿眼睛使劲瞪他。
白徐宇只装作看不见,依旧嘻嘻哈哈,“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一个脱贫一个脱单,就剩我没米没对象的,怎么样,要不要扶贫一下下,跟我凑合着过了?”
江瑾言一把推开凑过来的脑袋,神色淡淡,“想的倒是美。”
白徐宇人往沙发上一躺,翘起双腿,又变成放飞自我放荡形骸的白公子本人,他嗤笑,“生活这么不容易,我还不能想得美些?我今天刚接了个离婚官司,你们猜猜怎么样,女人为了婚后两百万的财产能面不改色把自家老公往别的女人床上塞,你们看,婚姻也就这样了,我还不得及时行乐,多多做点白日梦?”
江瑾言一脸惊奇地看他,“我记得你不是商事律师吗,你还打婚姻官司?”
“这你就不懂了吧,”白徐宇露出神秘的微笑,“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江瑾言:“……”有一瞬间她觉得那倒血霉的委托人两百万恐怕要凉,还倒赔了个丈夫。
看表情白徐宇就知道江瑾言误会他了,男人连忙力挽狂澜扳正自己的光辉形象,“我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前年闲着没事做我就想着挑战下自己,然后去考了民事律师资格证,没想到这玩意儿太容易了半点没挑战,我就再顺便把其他领域的几个律师证都考了个遍。”
白徐宇耸耸肩,“以后除了杀人越货,老子能在各领域帮你们钻法律空子,怎么样感动吧?”
江瑾言盯着他那一脸鼓励未成年人犯法的表情,在心里翻了个无比巨大的白眼,道:“您这种人当律师还真是行业之幸啊。”
白徐宇:“你还别说,经常有人这么夸我。说是律政界上下两万五千年从没见过我这么一枝独秀的经典款。”
江瑾言:“你确定这是夸人的话?”
白徐宇往后一靠,说不出的恣意,“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律师本来就在黑白两侧游走,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对错,反正我不在乎,就当他们夸我喽。”